“萱儿。”
二夫人一惊,立刻跑到白茹萱身边,急忙拉起她的手,“你没事吧,没烫着吧。”
白茹萱木木地摇头,乌黑的眼睛死死望着担架上的无头尸体,抬脚就要过去。
“别过去。”
二夫人心疼地将白茹萱圈到怀里不让她过去。
白茹萱哪里又肯,挣开二夫人的怀抱,踩着碎片,一步步朝着无头尸体走过去。
没有丝毫的害怕和恐惧,白茹萱蹲下身子,抓起无头尸体的手。
看着虎口上那熟悉的伤疤,白茹萱眼里瞬间蓄满泪水,双腿直直跪了下来。
她一直在等他回来,一直在等……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可是却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悲伤的泪水一滴滴落到那人的手背上,已经凉透了的手,不能再给她温暖,她却不愿意松开。
哀伤的情绪感染了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官差,也全都红了眼眶。
二夫人也是哭红了眼睛,悲伤不是为了白廷瑞,而是为了小萱儿。
哭了许久,白茹萱终于抬起泪眼看向官差,“杀他的人是谁?”
含着泪水的眼睛里有种不怒自威的威慑力,让为首的官差们都怔住了。
为首的官差首先回过神来,“据雨烟姑娘说,杀他的是白府曾经的二小姐,白若雨。”
官差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恭敬。
一起赶过来的白狸,白茹月,白亦涵走进院子,正好听到这么一句。
白茹月和白亦涵都震惊地瞪大眼睛。
是白若雨……
为什么?
不是说白若雨是三叔的亲生女儿吗?
白廷安和二夫人也都是一脸地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白若雨,三弟可是他亲爹啊,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白狸则是没有半点惊讶,只担忧地看向白茹萱。
听到白若雨的名字,白茹萱脑袋“嗡”地一下,有些眩晕。
“萱儿……”
二夫人立刻上前扶住白茹萱。
白茹萱死死咬着唇,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原来那晚她复杂的眼神,意义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
爹爹也是她的亲爹啊,她为什么要这样?
“大姐姐,这是真的吗?”
抱着最后那一点点可怜的希望,白茹萱抬眸看向白狸。
白狸皱眉,看着那双祈求的眸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希望一点点幻灭,白茹萱颓然地瘫软到二夫人怀里,死死咬唇,哭得撕心裂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伤心欲绝的白茹萱,众人都不忍地别过眼。
二夫人更是紧紧抱着白茹萱,跟着掉泪。
“既然尸体已经送回,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若是抓到凶手,我们会再行通知的。”
几个官差对着白廷安和二夫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立刻。
见官差要走,白廷安立刻起身,“那个,请等一下。”
官差们停住脚步,疑惑地回头。
“请问我弟弟的头在哪里?”
为首官差瞥了眼无头尸体道,“雨烟姑娘说,他的脑袋被凶手带走了。”
“告辞。”
官差说完,就对着白廷安拱手离开了。
白廷安颓然地垂下脑袋,里面满是哀伤。
“在屋里。”
“啊?”
白狸突然发声,众人不解地抬眸。
“他的头在老太太屋里。”
白狸面无表情地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众人大惊,都是吓得脸色惨白。
“你说三叔的脑袋在祖母屋里?”
白茹月颤抖着声音,眼里满是惊恐。
天哪,一个血淋淋的脑袋在自己屋子里,祖母竟然还能呆得下去,要不要这么渗人。
白狸木然地点头,“嗯,白若雨拿过来的。”
白茹月瞬间想到了昨晚白若雨的背影。
只觉得白若雨这个女人真是变态得很,不仅敢砍下自己亲爹的脑袋,还拎着亲爹的脑袋来看亲祖母,这到底是有多变态啊。
知道白廷瑞的脑袋在老太太屋里后,白廷安和二夫人更担心了,但是想到老爷子的命令,又不敢进去。
就在白廷安纠结犹豫的时候,白狸突然上前推开房门。
白廷安脸色一红,瞬间觉得自己太软弱了,竟还没有一个小丫头有魄力。
白狸面无表情地踏进房间,众人立刻跟上。
刚踏进房间,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尸腐味就扑鼻而来。
白茹月和二夫人差点吐了出来,白茹萱小脸泛白,白廷安脸色难看,白亦涵厌恶地皱眉。
只有白狸面不该色地瞥了眼地上的尸块,淡淡道,“这是廖嬷嬷。”
白茹月闻言,忍不住轻颤了下,躲过脚下的尸块,身子下意识地往白亦涵那边挨了挨。
天哪,四分五裂,廖嬷嬷死得太惨了。
白亦涵皱眉望向其他七窍流血的黑衣人。
似是看出白亦涵的疑惑,白狸挑眉,“他们是白若雨带来的暗卫。”
众人了然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