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周南许久没有说话。
白微时喊了一声,“南南?”
“微时,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不是你拿来利用的工具。”
周南的声音有些冷。
她们两个认识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吵过一次架,拌过一次嘴,白微时比周南大两岁,又喜欢照顾人,以前都是白微时说什么周南听着,这是周南第一次反驳她的话。
白微时大概是面子上下不来,语气也有点冲,“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是不是先做了叶隽的情人,又勾搭沈云苏的?我就是顾着叶隽的名声,才让你找水军爆她是小三,而不是爆她是叶隽的情人。”
周南在电话里笑,“谁的小三?你和叶隽的吗?”
白微时没接话。
周南继续道:“叶隽的脾气你比我更了解,你这样去污蔑和中伤他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白微时压低声音,“你做得隐秘些,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周南冷笑,“对不起,我没那个本事,我们周家小门小户的不敢惹叶隽这尊大佛,你如果还当我们是朋友的话,我劝你适可而止。”
白微时直接挂掉了周南的电话。
思忖片刻,她给温墨晴打过去,把对周南提过的要求给温墨晴复述了一遍。
温墨晴很爽快就答应了,上次她帮白微时找的那个爆料小玥的写手被宴锦废了,这次她准备亲自动手。
……
叶隽从摩天轮小区出来后,开车回了蓝蕴国际。
好久没回这里了,推开门进去,脑海中浮现的便是那次带蒋蕴回来在这里胡闹未遂的画面。
他随手扯掉脖子上的领带,一边走一边将衬衣扣子全部解开,没有衣服的束缚,胸口的那股闷气仿佛是疏散了不少。
不自觉又叹了一口气。
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蒋蕴为什么生气。
那些热搜即便是他没有亲自过问,但是科盈的公关部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与他有关的词条全部清理干净了。
现在每天的新闻那么多,都是过眼云烟,有必要在这上面纠结?
何况,他和白微时的关系,又不是与她蒋蕴认识之后才成立的。
这已经是既成事实,难道他能人为主观地将其全部抹掉吗?
想到这里,他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不知不觉就想多了。
假如有一天他和蒋蕴结婚了,白微时会不会是他终身携带着的一个雷,随时都能成为引爆夫妻矛盾的易燃物。
关键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蒋蕴满意。
自从他们成为男女朋友后,他的生活除了生意就是蒋蕴,如果不是推不掉的应酬,他哪次不是下班就回家?
那天司卓还笑他,以前是“工作狂”,现在是“妻管严”。
只要他在家,给她做饭,洗衣服,还要辅导她在网上报的什么“mba”的课程作业。
他这哪是谈了个女朋友,是把她当个女儿养了吧。
就这,死丫头还不满足,见天生事。
“妈的!”他踢了一脚地上的圆凳,越想越烦躁,起身去吧台找酒喝。
一满杯纯饮威士忌倒入口中,炽烈的液体从口腔进入身体,顺着血液在身体里挥发,每一根神经末梢仿佛都被清洗了一遍,脑子清醒了不少。
干脆将上衣脱了,裸着上半身懒散倚在吧台上。
倒酒的时候,一低头,不经意间看见胸口上的指甲划痕。
上次在阳台上做的时候,死丫头嫌他下手太重了,在他胸口上抓地,这丫头从与他认识到现在,从来都不愿意吃亏。
她的那些柔弱,无助,可怜的模样都是演的,尤其是她求他的时候,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指不定怎么逆反。
妈的,都是平日里太惯着她了。
还有,刚刚就不该走,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将人扔到床上,说不定什么都解决了。
叶隽越想蒋蕴,身体里的燥意就越是上涌,甚至有冲动现在就回去摩天轮小区,好好把她收拾一顿。
正犹豫时,手机响了一声,提示微信消息。
白微时的。
叶隽眉头不自觉蹙起,点开她的消息。
【阿隽,你睡了吗?】
叶隽没立刻回,手指摩挲着手机,想起蒋蕴刚刚要与他打赌的话。
说实话,他没太当回事,只当这丫头发神经才会说出这么极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