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赵无极两人面面相觑,接着严军接过话茬。
“沙子?可是南越特有的沙石?”
“不,随处可见的沙石,烧啊烧,就能变成玻璃,具体小的也不清楚,毕竟技术掌握在玻璃工坊手中,不过这些技术都是赵问王爷传授的,名字也是王爷起的呢。”
说到最后,伙计脸上浓浓的骄傲。
殊不知赵无极脸色黝黑,隐约响起磨牙声。
严军看着情况不对,取出抱在怀中的夜光彩瓶,向伙计展示。
“这个也是玻璃,但它能在黑夜中发光,应该比较珍贵吧!”
“嗐,里面加了各种荧光矿粉,两位来的时候没看到街角卖鱼缸的吗?都是一样的货,不怎么值钱,批发价两文一个。”
伙计随意的说道。
咯吱吱——
这次赵无极真的咬牙了,脸上都快拧出黑水来。
严军不敢耽搁,生怕赵无极提剑去寻大孝子赵问,只得抱着最后的希望,将夜光彩瓶中的万寿果酒倒进茶杯。
“其实我们在南越也发现了一个宝贝,就是这特殊酒水,滋味可谓是复杂……”
“能不复杂吗?好多种水果酿造的红酒!”
“红酒?”
严军的手一抖,心底预感不好。
果然,伙计的回答完全颠覆了先前赵问的忽悠。
“对啊,这东西也是王爷酿造的,名曰红酒,主要材料是葡萄,再加上少许的其他果类,取其汁液发酵个月便成。”
“那这取汁液过程,我听闻是二八处子亲手捻揉……”
严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须眉抽搐的赵无极,试图挽救一下。
可惜伙计是个实在人,摆了摆手。
“没有的事,酒坊雇了群健壮大妈,用脚踩的,我妈都……”
“混账!我要撤他的职!我要治他的罪!”
铿锵——
未等伙计说完,赵无极拔剑起身,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呕吐,接着就要冲出房间找好大儿算账。
索性严军死死抱住了赵无极,在呵令吓坏的伙计退出去后,苦口婆心的劝说赵无极。
“陛下,冷静,冷静。”
“滚开,这混账都骗着寡人喝下洗脚水了,还不能治他的罪?撤职!查办!还要杀…流放,对,既然他在南越舒服成土皇帝,寡人让他北境戍边去!”
“万万不可啊,陛下,虽说问皇子…出格些,但百姓富足,就连店中伙计说起时都感恩戴德,至少对南越有功,对大乾有劳。”
“哼!要是这些都没有,寡人早砍了他!但是他有功无功,还要看对子民是否一视同仁,白天那人抓去了哪里?”
渐渐的,赵无极冷静下来,没好气说道,接着面容严肃的询问,显然对官差欺民依旧耿耿于怀,就像刺扎在心口位置。
严军迟疑了下,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启禀陛下,南越百姓闭口不言,微臣没有探到有用消息,不过已经派出黑衣卫去寻了,明天应该就有消息。”
“还真是经营成铁桶一块,但寡人就是要扒开遮盖的皮,看看你这南越究竟是桃花源,还是人间地狱?去休息吧。”
赵无极声音冰冷的说完,便让严军退出去,接着把玩一阵玻璃杯和夜光彩瓶,最后将二者拍在桌子上,睡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赵无极还在疑惑茅厕为什么内置在客房?玻璃镜子为什么能够照出清晰人影?梳洗台上放着的都是什么东西?隔壁客房中传来严军的惨叫。
赵无极直接冲进了严军客房,发现后者躺地上,嘴里吐着泡沫。
“严军,严军,你怎么了?”
“陛下,微臣可能是不行了,但是微臣要提醒,咳咳…千万,千万不能使用这软皮管中的东西,有毒……咕噜咕噜。”
严军躺在赵无极怀中,右手颤抖拿起牙膏管,已经空瘪了一半,显然前者用掉不少,当然君臣二人也不清楚牙膏作用。
就在此时,店里伙计跑进来,看到如此主仆情深的场面,再看着泡沫和牙膏管,松口气的同时忍不住苦笑。
“哎呦,两位大老爷,你们没有看洗漱用品的说明书吗?这牙膏是用来清洁牙齿的,不能吃进肚中,否则就会吐泡泡!”
“牙膏?什么东西?”
“那我不是中毒了?”
赵无极皱眉,严军惊喜,目光同时看向瘪了一半的牙膏管。
伙计拍了下额头,显然遇到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给严军保证他绝不会中毒而死后,演示了一遍刷牙的全过程。
最后君臣二人亲自上手刷遍陈年老牙,感受着齿间牙垢石掉落,怎一个爽字了得——
接下来,君臣二人又认识了些新奇玩意,但是…兴趣不大。
这些东西对他俩的生活实际影响有限。
就像所谓的抽水恭桶,确实很方便,但皇帝的龙遗(屎尿)都有专人处理,每次用完后都刷洗的干干净净,所以意义不大。
甚至赵无极不喜欢卫生间,内置茅厕太味儿!
当然也不排除他对赵问做法不满,所以‘厌乌及屋’了。
闹罢了笑话,赵无极两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