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旺心头一紧。 他看着姜晚,咬了咬牙, “当然!我亲眼所见,我害怕老爷一时冲动惹到你,这才跟了出来,没想到竟被你一棍子敲死。” 姜晚问:“那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 “你杀人时,天色还未大亮,若不是我担忧二爷跟了过来又怎么可能看到?那个时间,多数人还未起,自然也没有其他人看到。” “所以,仅凭这求荣卖主的玩意儿一句话,您这位青天老爷就要定我的罪?”姜晚看向那知县。 梁有才原本就想着,这姜晚不过是一个从南边过来的难民。 虽然有些家财但姐弟两个无依无靠,自己这一吓唬对方肯定吓得要死,这随便用用刑也就招了。 只是没想到,她如此镇定。 “大人,赵家庄子上的管事带来了。” 说完,吕大有和田兴两个就被带了上来。 “东家。”吕大有向姜晚点了点头,跪在地上。 可下一瞬,他猛地抬头,看向姜晚身后的袁成。 一时间,那黑乎乎的脸上,一双眼竟然瞬间哄哄了。 他快速调转膝头,转向袁成。 “袁将军!” 袁成愣怔了下,看向吕大有,目光又落到了田兴脸上。 田兴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也跪到了袁成面前。 袁成问:“你们是镇南军的人?” 晏珩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两人脸上。 吕大有:“我曾是镇南军左军百夫长,吕大有,这位是田兴。” “我二人曾经有幸见过将军。” 袁成恍然,赶忙伸手将两人扶起。 坐在案后的梁有才已经有些傻了,他刚要开口,身旁的金师爷突然凑过头来。 “大人,刚我就觉得这堂下站着的妇人有些面善,现在看来,应该是江南祁家的景夫人。” “谁?”梁有才一脸问号。 “就是江南富商,祁家的景夫人,后来嫁给了户部尚书长子。” “而户部尚书长子,原为镇南军骁骑将军。” 梁有才:…… “你确定?”梁有才有些心虚了,若是如此,这案子要怎么断? 金师爷点头,又道:“还有,我刚刚看了那状纸,这被告住在双柳巷子,清和园。” “那又是哪?” 金师爷手都有些紧张了,“大人来此地上任才五年,是以不知道。那清和园是已去世的安国公大公子的宅子。十多年前时大爷和其妻子常常来居住。” 梁有才后颈有些麻,“那时家大爷不是早就没了,这宅子是租借或买来的吧?” 金师爷摇头,“那双柳巷子一宅难求,这数年间多少人想要买下那宅子,可都没成。这时家大爷不是还有一位公子?据说那公子说了,这宅子是他父母之物,不会买卖。” 梁有才…… 他突然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金师爷交代完后道:“大人,您先继续。” 继续什么? 梁有才看着堂下站着的人,硬着头皮道:“孙旺,你且看,这二人是否是你口中庄子的管事?” “是的大人。”孙旺看了一眼吕大有,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控制不住兴奋。 “昨日,这姜姑娘是合适离开庄子的?” 吕大有道:“酉时左右。”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姜晚身侧的晏珩。 一双拳紧紧握了握,那刚软下来的眼眶再次泛红。 看到袁成站在这里,晏珩的身份昭然若揭。 梁大人问:“姜……姑娘,你离开庄子后去了哪里,好生交代。” 姜晚点头,配合道:“回了城中,之后就一直呆在家中并未离开,直至今早被大人传唤。” 梁大人:“可有人证?” “我就是人证!”一个声音从厅外的人群中传来。 正在这时,一个捕快快步走入厅中,“大,大人!有位公子,自称礼部侍郎之子,前来为姜……姜姑娘做人证。” 梁有才默默将刚刚握上惊堂木的手挪了回来。 他目光投向金师爷。 金师爷拿笔的手都在抖,他探过头来道:“礼……礼部侍郎,是淑妃娘娘的父亲,来的……来的这位是淑妃的弟弟?” 梁有才看向姜晚的目光一言难尽,他是捅了什么权贵窝了吗? 眼看要过年了这些人不在金正红好好呆着,跑到清苑县来做什么? 张承铭昨夜想了一夜,今日一醒过来就去寻了姜晚。 结果发现人都不再,这才跑去找了袁成, 听铺子里的人说,姜晚有杀人嫌疑被带走了。 这还得了。 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县衙来。 甚至不惜将老爹的名头搬出来。 跪在地上的孙旺,也听到了。 他也是没想到,这一个小丫头片子身后竟然有这么多人。 可一想到自己这次事儿做不成,那就会彻底没命,直接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哭诉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人难道就因为这丫头身后占这个有权有势的人,就打算让我家老爷爷白白丢一条命吗?” 张承铭一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 他一脚将地上的孙旺踹翻在地,“你这刁民,诬告你还有理了?她是什么人?用得着贪那么一个破庄子去伤人吗?她若是想要几个庄子我也给得起!” 众人:…… “咳咳”袁成上前一步,将自己这丢人现眼的表弟拉到一旁。 “梁大人,请继续。” 梁有才:…… 他冒了一头的汗,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最后落在了一直沉默无声的晏珩脸上。 也不知道这位又是哪个。 可无论怎么看,都仿佛是这些人中最强势的。 如此…… 梁有才不敢想。 梁有才一头的汗,他拍了下惊堂木壮胆, “来人,速速去排查赵二从家中离开到遇害这一路上可遇到其他人。” 又问道:“仵作验尸结果可出来了?” 这些事情本应该在传唤被告的之前就进行的,可梁有才之前压根就没想要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