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笑了,她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这布包本就是个幌子,他就算偷得再神不知鬼不觉也拿不到任何东西。 不过这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姜晚道: “还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那样粗浅的伎俩下次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倒是你,那日在城门外我还以为你是一位颇有主见的有识之士,没想到竟然会被一群妇孺坑骗,让人给卖了?怎么?你是做了什么惹了她们?” 陆远被戳了痛处,一张脸黑得吓人,一双虎目看向张保人。 张保人望天,望地,就是不肯看他。 陆远便明白自己当真被这人卖了个干净,他道:“与姑娘何干?若是无事我还需去打扫马棚。” 说完就要走。 姜晚一步跨出,挡住他身前的路,一字一顿的道:“就他了,多少钱?” 陆远愣了下,待明白过来后整个人都溢出了戾气。 “不卖!” 不等张保人反应,陆远就要绕开姜晚走人。 姜晚再次错身,挡在那人身前,继续对张保人道:“问你呢,多少钱?” 张保人看了一眼陆远,男人的眼睛中像是含了刀子。 他吞了口口水,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姑娘,其实这陆远虽然有些拳脚,但也只是一点点,而且他年纪大了不好管束,反倒是这些。” 他又将身后那些年人让了出来,“带回府里好好养几日,再训练一番必然也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姜晚挑眉,“怎么?这个不卖了?” “倒不是。”张保人一噎,“这不是看他不乐意,怕姑娘回头制不住他,您再回来找我退货。” 姜晚:“放心,一锤子买卖,不劳售后。” 张保人还是有些犹豫。 觉得这姑娘怕是不知其中厉害,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若是主家逼得很了,杀主逃命的也不是没有。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姜晚身后的晏珩。 不由得诧异,这一来二去的选人,好像都是这姑娘在拿主意,反倒是这气质不凡的男子一言不发,如同摆设。 姜晚瞪了张保人一眼,“你看他做什么?怎么,这人我买不得?” “倒……倒也不是……”张保人颇有些无奈地看了眼陆远,报了个数,“五……五两?” 姜晚蹙眉,想了想抬手一指那些年轻的男人们道:“这些人什么价?” “四……四两。”张保人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脊背有些凉。 “那这样。”姜晚道,“我在这些人中挑五个,一个人五两,这个白送如何?” 张保人:…… 陆远:…… 陆远看向姜晚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一把将手中扫帚扔在地上,转身就要向回走。 既然不能出去打扫,干脆回去睡觉。 姜晚的目光始终放在陆远身上,见人动了,抬手就去抓。 那陆远果然如张保人所言会些拳脚功夫,姜晚的手还未放到人肩头那人就错开了身体,将将躲过。 “既然被人卖成了奴隶,还想拥有自由人的主意,你倒是潇洒得狠。” 姜晚说着,再次勾脚一脚踹在了男人膝窝。 “咱们第一次见面虽然不甚愉快,但也算是有了些许交情,如今你落难到此我也颇为痛心,你要是觉得白送不符合你的身价,不如,那五个白送,我二十五两买你如何?” 陆远作为一个卖不出去的滞留商品,虽然每日都有活计要做,但给他的食物也只是让他饿不死罢了。 如今被一击打中膝窝整个身体都忽地软了下,一条腿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姑娘看起来柔弱,手上的力道却不小,将他整个掐得死死的。 陆远一张脸涨得通红。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他竟然连个女子都打不过了。 张保人见两人动手,一开始还惊了一下,可见那女孩竟然将一个比自己打了两圈的大汉制服。 瞬间心中妥帖了。 这人,这次是真的卖出去了。 晏珩从袖带中摸出一个荷包扔给对方,“数一下,将人送到双柳巷的清和园去。” 张保人这才在晏珩的指点下又选了五人,并让人去取他们的卖身契。 买完了人,张保人又带着两人看铺子和田庄的图纸。 “不知两位对田产和铺子有什么要求?铺子是打算做什么生意?” 姜晚想了想,“地段热闹些,铺子大一些,做什么生意还没想好。” 张保人:…… 说了等于没说。 见姜晚皱眉翻看那些线条结构的图纸,张保人道:“这图纸只是参考,若姑娘实在拿不定主意不如我带两位去转转?” 姜晚两人虽然穿着都十分朴素,但周身的气质确是不唬人的。 而且听闻这两人住在清和园。 清和园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这清苑县有名的富商、权贵集中的地界儿。 他就算认不得人,也明白眼前两人定然是不缺银子的。 姜晚也觉得这些图纸看不出什么,她看向晏珩:“身体可还好?咱们去转转铺子?” 晏珩昨日才苏醒。 姜晚可不敢将这位累着,见晏珩面色无恙,对她轻轻点头,这才从图纸中取出几个布局还算顺延的让保人带着去看。 两人跑了五六家铺子,虽然还未想好做什么,但姜晚总觉得这些铺子都不慎满意。 不是后院不够大,就是布局不合理。 要么就是嫌弃附近的商家太过热闹,有些闹人。 张保人也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他道,“最后一个铺子位置有些偏僻,不过距离双柳巷不远,在北街街道最里面的深巷里,两位可还要去看?” 姜晚点头,“去看看吧,若是不行就干脆先回家。” 张保人应着,赶忙带两人坐上马车直奔北街而去。 马车从宽阔的街道进了窄巷又向前行了十几米远才堪堪停下。 姜晚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