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夹杂着腥甜冷意不断扫过姜晚的鼻尖,她站在甲板上,等待渡轮发动。 这一次的任务完成的十分顺利。 他们成功拿到了孤岛实验室的最新实验药剂——再生药剂。 平日里的姜晚是不参与异能者小队行动的,她虽然拥有空间异能,但这种能力没有攻击性,而且由于空间无法容纳活物,以至于它都算不上是防御系异能。 她活得就像是一只大硕鼠,吞够了物资就找个耗子洞猫冬。 姜泽和她是同一期孤儿院的孤儿,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离开,又在末世界到来后一起回来。 所以在姜泽开口让自己参与行动盗取生物药剂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还是答应了。 于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相濡以沫的好兄弟。 论公,孤儿院想要在末世界存活下去,就需要更多的守护者,而异能者小队,是不错的选择。 她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充当人肉背包。 在进入孤岛时,保证同伴们所携带的武器躲过岛内报警装置的检测。 在离开时,保证生物药剂消失得无声无息。 任务很顺利,姜泽将放有再生药剂的金属箱交给了她。 他们也成功全员登上了渡轮。 可就在渡轮发动,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发子弹透穿了她的胸膛。 “姜晚!” 姜泽的呼喊声犹在耳畔,而她只来得及将属于同伴的那一堆武器扔出空间,就完全丧失了意识。 “噼啪!” 木柴的断裂声让混沌不安的姜晚突然惊醒。 她猛然坐起,双眼发红,嘴唇泛白,一时间眼前灼眼的光线和混沌中同伴的大叫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火焰在面前跳动,炙烤的她半边身子都是暖的。 抬头四顾才发现自己在木屋之中,晏珩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灶膛里火焰跳动,应该是他又添了新柴。 “做噩梦了?”晏珩问。 姜晚摇头,定了定神。 心中思绪却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记得很清楚,渡轮发动时,她是站在甲板上的,面朝大海。 而子弹是从她胸前穿过,杀她的人,不是背后孤岛实验室的人。 而是……船上的人。 可,异能者小队的每个人都知道再生药剂在她的空间里,也都知道空间异能者死亡,是不会爆装备的。 所以,是谁?不想让再生药剂被成功被带走? 姜晚眉头紧蹙,心中发寒,也不知道姜泽知不知道,他们这群人中还有一只鬼? 继而又笑了,此时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才是那一只鬼,人都死了还想那么多作甚。 与其关心另一个空间的发小,不如担心下自己眼下的处境。 突然想到什么,姜晚一双有些迷离的杏眼烁然睁大,她问晏珩:“姜游回来了吗?” 见晏珩摇头,她顿觉头疼,这小兔崽子! 正要起身,姜晚就觉得身上的酸痛像是一觉之间在她的体内生了根,发了芽,长出了枝叶,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刚刚有些起势,一歪又斜斜地倒了下去。 一旁的晏珩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扶。 顿时拉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姜晚默默叹了口气,“没事儿吧?伤口没裂开吧?” 晏珩摇了摇头,默默将自己僵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床边不是还放着几块白布条,你把他们裁成小块,用热水煮沸了,回头我给你留些伤口消炎的药物,你每日擦一下。” 姜晚说完,自己扶着木墙慢慢站起身来。 天空已经微亮,林间有薄薄的雾气,看起来朦胧一片。 密集的树木如同一幢幢黑色的鬼影,将猎屋环绕。 四下张望,哪里有姜游的影子。 “小游对这片林子很熟悉,他不会有事儿的。”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姜晚心有不快,昨夜在茅屋上等待的焦虑再次涌上心头,语气不善地回道:“是啊,一个会把他当做饵的人,自然不会担忧他的死活。” “咳咳……” 晏珩忍不住压抑地咳了两声,虽然不知道这姑娘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依旧耐着性子道:“这小子机灵得很,独自在山林子里晃了小半年也没见出什么事儿。而且他身上有我给的药囊,那药囊可驱虫避蚁,对一些常见的野兽也有效。” 见姜晚行动滞涩,又问道:“倒是你,身体受伤了吗?” “你还是先关心自己吧。”姜晚感觉稍稍适应了身体的酸痛后,就走出了屋子。 木屋后面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溪流不宽,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小鱼快速地消失在草根处。 姜晚记得昨夜姜游的声音就是从后面传来的,她迈过溪流向着林子方向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竹篓子,规规矩矩地靠着一棵大树旁。 篓子里还放着几株新鲜的叶子。 不用想,这肯定是姜游摘的草药了。 这位置距离猎屋不远,若是有打斗的动静或者有叫喊声,她绝对是能听到的。 而且周遭也不像是有人或野物肆虐过的样子。 如果不是被迫离开,那就是他自己离开的。 可那时候天还黑着,这小子能跑到哪儿去? 姜晚叉着腰绕着那草篓子转了好几圈,最后越走越气,实在没忍住,一脚将草篓子踹飞了出去。 无辜的小药篓打着旋飞入流水之中,顺流而下。 晏珩默默收回尔康手,抿着嘴看着自己唯一的药篓子消失不见。 姜晚烦躁地抓了抓脑袋,又恶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无辜的小草,才转身走了回来。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最好是让山匪捉了去,让狼叼了去,不然看我还管不管你!” 路过晏珩时,甚至还迁怒地瞪了他一眼。 晏珩被瞪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了,从醒过来开始整个人就开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