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气氛不太对,许多多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仰起头看向朱敬宴。 “爹爹,我没喝酒!” 朱敬宴原本就气恼,这会儿听了许多多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手接过鸡腿,另一只手在许多多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快准狠地揪住了她的耳朵。 “你是没喝酒,你就差掉进酒缸里了!” “疼疼疼疼疼!”许多多“哎哟哎哟”个不停,被朱敬宴拎着耳朵给拧走了。 走之前,朱敬宴还恶狠狠地瞪了广倾安一眼,“你给我等着!” 广倾安硕大的体型,都打了个冷颤。 他颤着手抓住苍尘的胳膊,“苍尘啊,我命休矣。” 苍尘“呵呵”一声,将广倾安那油乎乎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扯下去,看着自己油乎乎的衣服,杀了广倾安的心都有了。 “你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 说完,他也转身就走了。 当天,大理寺出现了一道奇观。 广倾安站在议事厅门口的大树下,双手上举。 许多多双手撑在广倾安的手上,倒立呢。 “广爹爹,你可别晃啊,你这一晃,我就要掉下去了。” “你自己稳着点,要是掉下来,我可不接着你。”广倾安没好气地瞪了许多多一眼。 “你说说,你小孩牙子,你喝什么酒?还非要抢我的酒喝,还得我跟你一起受罚。” 苍尘从议事厅里走出来,正好听见广倾安的抱怨,他没好气地瞪了广倾安一眼。 “她才练了几天,要是没有你纵容,她再练十年,也抢不走你手里的酒,这顿罚你挨得不冤!” 被苍尘拆穿,广倾安也觉得理亏。 但没理辩三分就是他这样的。 “那多多想喝,你看看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就算是朱大人在那儿,也绝对拒绝不了。” “啊啊啊啊啊——” 一阵惊呼声,手忙脚乱地响起。 “掉掉掉下去了!呀呀呀呀!爹爹,不能这样!” 许多多在广倾安的手掌上倒立呢,她这一晃,广倾安更跟着慌了。 “没事没事,多多别慌,广爹爹在呢,广爹爹能接住你。” 许多多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没人捣乱的情况下,在广倾安的安慰下,她终于稳住了。 松了一口气,幸好。 爹爹可说了,只罚一个时辰,但若是掉下来了,就加罚一个时辰。 她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可不能掉下来了。 不然之前的所有努力可就白费了。 许多多都是这个想法,广倾安就更是了。 “行了,你别说话了,不然大人生气,有你们好受的。” 苍尘捡起掉在地上的毛笔,转身给朱敬宴送回去了。 没错,方才许多多之所以晃得那么厉害,差点掉下去,就是广倾安那话惹恼了朱敬宴。 朱敬宴一支毛笔就从议事厅里飞了出来,正好从许多多的耳朵边飞过去。 毛茸茸地贴着耳朵边,痒得许多多一哆嗦,差点就掉下去了。 苍尘再从里边出来,同情地看了两人一眼,说是同情,其实也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大人问,知不知道错?” 许多多一听这话,心下猜测,是不是她爹爹心软了,要放过她了。 认错的态度那叫一个好,“知道错!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得到许多多的答复,苍尘又转头看向站在地上不动如山的广倾安,“你呢?” 广倾安咬牙切齿地瞪了苍尘一眼。 其实撑着许多多站一个时辰,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他可是有扛鼎之力的武状元。 可架不住不能让许多多掉下来呀,那孩子在上边受罪,他再底下,这心里能好受吗? 偏偏这个时候,苍尘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但眼下,这不是给他们机会呢嘛。 “我也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规束多多,不让她饮酒了。” 苍尘轻轻点了下头,“知道错了就好,大人说了,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站完一个时辰。” “二!我选二!” 不等苍尘的话说完,许多多就已经激动地直招呼了。 她早就已经撑不住了。 倒立一个时辰,就足够要她的命了。 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了。 在墙边道理,她脚上好歹还能有个支撑。 可现在她是完全悬空的啊。 她全部的支撑,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手上。 稍微一动,就要掉下去。 现在双手又酸又痛,早就已经疼得不行了。 能撑到现在,那都是自己做错事被朱敬宴当场抓包,惹了爹爹生气,她想让朱敬宴消气呢。 这会儿既然有别的选择,她又怎么可能继续倒立了。 “二二二!我选第二个!” 嘴里叫喊着,许多多已经从上边翻下来了。 好歹跟着广倾安练了好些日子了,这个动作她做得还是很顺畅的。 但当她落地,看到苍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可能是选错了。 苍尘看着她,眼神里又是同情,又是幸灾乐祸的。 她心底涌出一股不安的预感来。 随着苍尘的笑意越来越浓,她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完了!她可能是选错了。 “第二条,你们两个人一起罚抄史记十遍,多多不抄完不许出大理寺。” 许多多傻眼了。 广倾安也傻眼了。 父子俩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苍尘,打着商量地问:“要不我们还是选第一条?” 苍尘自然是不会为难他们,“没问题,大人说了,若是多多掉下来了,就要重新站满一个时辰即可。” 他朝着许多多做了一个延请的姿势,“请吧。” 许多多苦着一张脸看向苍尘,“苍叔叔?” 苍尘“呵呵”一声,耸耸肩,“别看我,叔叔我呀,爱莫能助。” 许多多是真要哭了。 抄完十遍史记,她手都不用要了吧。 可要是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