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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阴阳怪气的一晚(1 / 2)


“茶就不喝了,人我要带走。”

司马瞻神色淡然,一片深湖看不出什么波澜。

司马策轻巧地将茶盏搁下,盯着他似笑非笑。

他这个王弟戎马十年,他以为他的城府向来只放在用兵上。

地位尊贵,有军功傍身,瞧着朝堂上的波光诡谲人心险恶,是没下过什么功夫理会的。

原来是他看走眼了。

至少在儿女之情上,他好像比自己还沉稳些。

……

“茶可以不喝,人你却带不走。”

司马瞻已经料到会是这话。

适才他听说皇兄中了幻毒,易禾又去了含章殿,没办法不想到一些让他血气上涌的事。

一路被风卷着,被马颠着,都没能让他祛了这火气。

直到见到皇兄肩上这柄簪子,他心里才静了些。

“现在未到亥时,皇兄今晚让他来侍疾也好,议事也罢,此时离殿,明日对外头都好说,若是一夜不出,传出去是个什么后果,想必不用别人来提醒皇兄。”

说罢他又一揖礼:“让臣弟带他走。”

司马策与他对视一眼:“晋王哪儿来这么多话,若说后果,怕是你宫苑纵马,佩剑上殿更险恶些。”

司马瞻一低头:“臣弟知错。”

……

司马策本来以为这番话已经说得没有余地,却不料他认错认的利索。

虽然寻不到理由再发作,但他拗劲上来,绝没有让人压制住的道理。

他挽了挽袖,眼神也不瞧他:

“稍后朕派人将她送回去,王弟不必费心。”

“太晚宫门出入不便,料想这含章殿里也不踏实,回去歇着是一样的。”

司马策突然笑了笑:“那倒也是,只是……”

“只是朕担心她醒后看不见朕,更不踏实。”

这话说得暧昧,便是真正的夫妻伉俪,也不好同别人说这些。

司马瞻攥了攥拳,杀人的心都起了,想起刚才已经冲动过一回,只能又压下去。

“他与臣弟一同回去,可少大半麻烦。”

司马策连连摇头:“折腾累了,再歇一会儿。”

……

“司马策,你想好了再说。”

司马瞻的脸色冷得能掉一层冰碴,连同这句话也是。

司马策闻言起身,下一瞬,冰凉的剑刃搁在司马瞻颈上。

“方才殿外还不够你放肆,朕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司马瞻垂头望了望颈下,清润剑柄,修齐剑身,是皇兄为数不多的爱物之一。

皇兄这人轻口欲,轻色欲,轻奢欲,所以从被册立太子到登基至今,教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那些门阀想拉他下水,都寻不到投其所好的地方。

可但凡是人,就一定会有软肋,只是帝王的软肋,不会被人轻易知晓罢了。

“这把青霜,想必许久没有沾血。”

司马策冷笑:“不比王弟洒脱,想饮谁的血便饮了。”

司马瞻伸手将剑刃拨了拨。

“今日你有伤在身,想切磋的话,还是择日。”

司马策哪里肯迁就他,重新又将剑压了回去。

一股鲜血顺着司马瞻的掌侧滴下来。

“你是觉得朕坐了几年龙椅,打你不过?”

“不敢,皇兄一夜能幸数次,想必龙体康健。”

这话让司马瞻说得轻声慢语,可是司马策却从他的眼里看出几分讥诮。

胸里冲出一股血气,涌着就到了喉咙。

他咬牙抑住,没有叫这口血吐出来。

也用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回敬过去。

“托王弟的福,今夜亦然。”

……

司马瞻看着对面与他有些相似的眉眼。

此时觉得无比厌恶。

“你可真是个好皇帝。”

“是,你待如何?”

“有病就治。”

剑刃又压下来,司马瞻知道颈上也在流血。

殿外脚步窸窣,娄中贵轻声传了句:

“陛下,太子殿下前来面圣。”

司马策低头看了看伤处:“说朕睡了。”

司马瞻在他面前束了束手,脚底也往前挪了挪。

这含章殿铺的尽是毛织狮纹毯,走在上面不闻声响。

“皇兄,你有三宫六院,有太子殿下,那些屠门大嚼的梦,该醒了。”

……

司马策久立无言。

他如何不知道梦该醒了,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若非司马瞻回京,他的梦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易禾想披回女装,离了皇权作保几乎不能实现。

当然,最好她一直做男子,如此就能日日相见。

可恨的难道不是司马瞻吗?

连男人他都不放过。

“她跟谁,朕就杀了谁。”

他知这话说出来没有底气,但能让他释怀的,唯有此句。

“听皇兄的意思,普天之下,也只有臣弟可勘匹配了。”

“你当朕不敢动你?”

司马瞻见殿内深处露出一角青色衣缘,冲他笑笑。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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