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太快,天色刚见黑,井天就把车停在一个山村的入口,决定不走了。
乌韵已经吐得快缺水了,整个人有气无力,昏昏沉沉的。
我担心乌韵肚子里的孩子,井天更是着急,抱起乌韵就冲进了村子。
村里似是在搞什么庆典活动,中央的空地上,燃着火堆,火堆旁放着一个担架,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躺在担架上,一群村民围坐在火堆旁边,有一个头戴骨头面具,身上穿着各种鲜艳颜色布条的男人在乱蹦乱跳。男人腰上缠着铃铛,手里拿着一块人的琵琶骨,霖骨周围也钻出小孔绑着一圈铃铛。
他一跳,身上的铃铛就叮当当的响着,嘴里还唱着什么,拉着长音,我根本听不懂。有些像黄永生的跳大绳,但又不完全一样。他一直围着躺在担架上的男人跳,像是在举行着某种仪式。
坐着的村民们也都神情敬畏,很尊重和相信中间唱跳的那个男人。
井天着急给乌韵找些水和吃的,可走了几家都是大门紧闭。
乌韵难受的紧闭着双眼,脸色惨霖,我怕她身体吃不消,走到坐在最外围的一个老婆婆身旁,低声问,“婆婆,我朋友生病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您家方便吗?”
老婆婆听到我说话,脸色一沉,训斥道,“不要讲话,对神灵不敬!”
“他是神灵?”我指着中间乱蹦乱跳装神弄鬼的神棍。
老婆婆把我的手打下来,十分忌讳的说,“你这样不敬,小心遭殃的。神灵是十分灵验的!”
等神棍跳完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井天看着乌韵难受忍不住了,刚要冲过去,叶鸾拉住井天,对着狐媚儿,道,“交给你了。”
狐媚儿不想被叶鸾指使,郁闷了一下,但又不敢不听话,狐狸脑袋一昂,“我是看在他份上才帮你的。”
狐媚儿跳到我怀里,让我抱好他,身体蜷缩起来,像是要睡觉了一样。接着,灵体从他本体里出来,飞过去,附在了神棍身上。
神棍被附体,将手里的骨头都扔了,告诉村民们,我们这几个外乡人是神明请来的贵人,是来送福气,去谁家住,谁家就会风调雨顺发大财。
狐媚儿能忽悠,几句话就把村民们全唬住了,一个个拿我们当活神仙,抢着让我们去家里住。
最先和我说话的老婆婆拉着我的手不放,说她家好,她家有神灵护佑,是村子里风水最好的。我瞥了叶鸾一眼,见到叶鸾对我点头,才同意去老婆婆家住。
村子里的住房格局都差不多,一间主屋两间厢房,不大的一个小院。老婆婆一路拉着我的手,跟怕我跑了似了,“孩子啊,后面那个女孩是你对象?”
我点头,自豪的问老婆婆,叶鸾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
老婆婆眯眼笑着,说是。
听了这话,我心里那叫个得意,,跑去拉着叶鸾了。
老婆婆家的厢房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南方的天气,空气潮湿闷热,屋子根本不能呆,吃饭都得在院里。
老婆婆给我们炒了两个素菜,又蒸了一盆大米饭。
乌韵不舒服,回屋躺下了,井天端了些饭菜进屋跟乌韵一起,狐媚儿不吃素食,看了一眼回屋睡觉了。就留下我跟叶鸾坐在院里。
我尝了一口,连连竖大拇指,“婆婆,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老婆婆笑眯眯的看着叶鸾,“你对象怎么不吃?是不是我做得不合胃口?”
“不是,她减肥,晚上不吃东西。”
我话音刚落,主屋里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沙哑且又刺耳,在这山村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我腾一下立了起来,惊愕的看着主屋。
叶鸾开口问老婆婆,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老婆婆有些伤感的擦擦眼角,“老婆子命苦,老伴一早就去了,我还有儿子,年前也出了意外,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
我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饭,刚才屋里的惨叫声,是男鬼?
老婆婆见我站起来了,问我是不是吃饱了?
我赶忙点头,帮着老婆婆收拾碗筷。完事之后,拉着叶鸾进了屋。
“屋里的是鬼?但我没有察觉到鬼气啊?”我现在对鬼十分敏感,如果主屋有鬼,我没理由感觉不出来的,除非是像罗刹鬼那种被修炼过鬼气消失的。
想到这,我不禁有点紧张,老婆婆不是说她家有神明保佑么,怎么扯上了一只厉鬼!
“那只是一个游魂,伤不了人的。”
“游魂?是老婆婆的儿子?”
叶鸾垂眸算默认了。
我突然有些伤感,老婆婆的孩子肯定是放心不下孤苦伶仃的老婆婆,才不忍去投胎的。
半夜的时候,村子里突然热闹起来,有人破口大骂,还有铁器敲打的声音,跟要打群架似的,闹哄哄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都堵在了老婆婆家门口。
“乡亲们,这是干嘛呀,刘木匠出事也不能怪到我老婆子头上啊!”老婆婆在院里喊道。
我穿好衣服出去,小院外面围满了村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铁锹锄头甚至还有拿着洗脸盆的,这些铁器在一起不停的敲打发出刺耳的声音。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