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月惊恐地看了看四周,确实不是她的寝屋。
“我怎么在这儿?”
她一脸惊慌,狐疑地看着瑞王,“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墨渊微笑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原来平时沉稳的她也会有现在这憨憨的模样。
“在秦夫人眼里,本王是这么好色下流、趁人之危的人?”
慕汐月看看自己,衣裳未乱,发髻未乱,身上也没有任何疼痛,应该是无事。
她很快镇定下来,回想一下,明明在自己院里,喝了一碗秦善文递过来的燕窝,便失去了知觉!
是秦善文!是他下药把她送来这儿!
楚墨渊看她神情从懵懂到冷冽,她应该猜到是怎么回事。
慕汐月只觉颜面尽失,从床上一跃而起,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儿!
却被瑞王拦住,他拽住她烫伤的手。
慕汐月只觉一阵钻心疼,用力甩开他的手,捂住自己手不停吹气。
楚墨渊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了?”
慕汐月背过手,大约知道是秦善文那个畜生下药害她,瑞王估计有点风度放过了她,她道:“今日之事,多谢殿下。”
楚墨渊挡在她身前:“秦夫人难道不想知道你夫君为何这样做?”
她自然要弄清他为什么这样做,但不是从瑞王口中说出来,而是秦善文自己!
可随即又觉得自己太天真,秦善文有多卑鄙她难道没有见识过?还用得着找他理论?
她顺了顺气,“我自然要问清楚。”
楚墨渊语带讥讽:“这样的男人,秦夫人还不愿放弃?还心存侥幸?”
慕汐月不想与瑞王多说,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失去尊严的地方,她抬头:“这是我的家事。”
末了又加上一句:“今日之事,还望殿下替我保密。”
楚墨渊原以为她醒来后会歇斯底里,会痛恨秦善文,甚至想杀了他,若她醒悟,向他求助,他不介意放弃跟秦善文的结盟!定要帮她!
可她现在却轻飘飘一句“替我保密”就算了?这个男人都这样对她了,她还不放弃?!
楚墨渊沉下脸:“本王为何要替你保密?”
慕汐月看向他:“殿下大可将此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让全京城都知道我慕汐月遇人不淑、识人不清,与丈夫离心,被丈夫送给别人亵玩!这样殿下就舒坦了对吗?!”
他与父亲是政敌,自然要做让父亲脸上无光的事情。
但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她无所畏惧!
楚墨渊后退一步,“本王并无此意。”
慕汐月怅然冷笑:“那殿下是何用意?与我夫君私相授受,不就是想看相府出丑吗?只可惜,我已是秦家妇,出丑的是秦家,不是相府!”
她冷眼拂开楚墨渊,大步往外走。
别院深深,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盏夜灯,她根本分不清路,只一个劲往有光亮的地方走。
即便步履匆匆,来回寻找,也找不到出口。
偌大的庭院里,她孤立无援,想起前世种种,重活一次,依然受此屈辱!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怎这般无用!
可她不能退缩!一定要让秦善文那个恶人死无葬身之地!
她擦干眼泪,继续寻找别院出口。
楚墨渊远远看着她的身影,知道她此刻不想看到他,可她不知道今晚花了多少心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原想着这件事能让她看清秦善文,离开那个没用的男人,可她心里只有屈辱,半字不提离开……
既然骨子里如此好强,为何要这般委屈自己?
他招招手,“派人跟着秦夫人,暗中护送她回府,不要让她发现。”
慕汐月好不容易找到出去的路,走出别院,周围全是山野,她甚少来这边,黑灯瞎火,不知路在何方,只远远看到京城城墙上方若隐若现的灯火。
她朝着那点灯火步履不停,自小养尊处优,出行有车马,她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可也正是这一段暗黑无光的路终于让她明白,即便重生,若不心狠手辣,现实依旧能给她闪亮一巴掌!心存善念、狠不下心只会让自己一败涂地!对无耻之人,唯一的办法是比他更无耻!
眼看快到城门,天却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她很快被淋湿无法前行,只得在一处破马棚里躲雨。
她抱着手臂站在马棚边缘,仰头看着漆黑夜空,雨滴如丝线一般慢慢下坠,不知何时能停。
过一会儿,看到远处有马车过来,京城车如流水,即使夜半三更,有人进城也不是怪事,慕汐月并未在意。
马车里,宸王楚墨寒正闭目休憩,车外传来侍卫声音,“王爷,那边站着一个人,好像是秦夫人……”
楚墨寒蓦的睁开眼,掀起车帘一看,一个清丽的背影站在不远处的马棚下,再一看,的确是慕汐月!
楚墨寒心惊,这个时间,她怎么一个人在城外?
他让车夫停车,拿起一旁的伞,走下马车。
慕汐月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撑着伞快步朝她走来,身影似乎有点儿熟悉,近了,发现是宸王!
男人着一身玄色暗纹锦服,披着黑色披风,长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