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眉头紧皱,嘴张了合,合了张,好似有千百个理由,却不知从哪儿开始说。
最后柔柔来一句,“我百口莫辩。”
“呵呵,好一个百口莫辩。”慕汐月坐了下来,“表姐,你我都是内宅妇人,最不缺的是时间,即使你没有百口,也可用一张口说清楚,只是时间长些罢了。”
慕汐月拂了拂裙摆,“我倒是很想听听,表姐究竟是何时与夫君开始的,两个月前?还是更早?总不能说那日是你们的第一次吧?”
她嘲讽地笑了笑。
还未笑完,秦老夫人蓦的站起身,“好啦!芷嫣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咄咄逼人吗?!”
慕汐月看向她,“我咄咄逼人?母亲要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儿媳,她只是一个妾室!”
“芷嫣是我的表侄女!不止是妾室!”
慕汐月冷笑,“行,到底我是个外人。”
她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道,“母亲记得找大夫给表姐保胎,别到时候保不住怪到我身上。”
秦老夫人怒火中烧,一张脸憋得通红,想破口大骂又找不到理由。
张芷嫣泪眼凄凄,“都是我的错,妹妹何苦要惹姨母生气,若是把母亲身体气坏了可怎么办?”
听到这番话,原本快走到门口的慕汐月回头走了回去,站在张芷嫣床前,定定看着她,“看来昨日掌嘴四十都没有让表姐长记性。”
看到慕汐月凛冽的眼神,张芷嫣颤了颤,“你要干什么?”
“那就禁足一月吧,反正你需要卧床养胎。”
张芷嫣大喊:“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禁我足?!”
“凭什么?凭我是秦府主母,凭你惹是生非、挑拨离间,这个理由够了么?”
说完看了一眼秦老夫人,“母亲若觉得我做得不对,可让善文休了我。”
说完,潇洒走了。
秦老夫人咳嗽不已,指着慕汐月的背影,“反了她!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别以为善文不敢休她!”
张芷嫣却垂泪,若是善文愿意休妻、敢休妻,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刚走出屋子,看到秦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一边喊着:“老夫人不好了!”一边跑过来,神色匆匆。
看慕汐月站在门口,立即下跪道:“夫人不好了!小少爷在太学与学子打闹,不小心夹断了瑞王府小世子的手指!”
慕汐月早就知道,秦子安生性顽劣,以前有她管着,现在她不管了,闯祸是迟早的事情。
她侧脸点了点里面,“去跟老夫人禀报吧。”
如今秦子安养在老夫人院里,出了事情,也是她担责。
突然想起,刚才老嬷嬷说的是瑞王府小世子,瑞王刚想拉拢秦善文,就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两人会不会掰。
慕汐月回到院中,用了早膳后护卫询问是不是去园中练功。
平日早膳后她都练两个时辰,但今日府里有事,只怕她没法安心练功。
果然,没多久,秦善文来了,朝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夫人!安哥儿闯祸了!”
慕汐月只静静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来。这些年,秦府无论发生什么事,最先想到的是她,她每一次都尽心尽力去解决,却没换来他们一句好话。
“安哥儿夹断了瑞王府小世子的手,现在被瑞王妃扣在太学,说是要把安哥儿的手也夹断!”
慕汐月神色淡然:“闯了祸就要认罚,也是该给安哥儿长点教训。”
秦善文愣在原地,他从没见过慕汐月对安哥儿的事这般漠不关心。
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个,再晚去,恐怕手已经被夹了,他神色紧张,“夫人,安哥儿自然要罚,但我们做父母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孩子的手被夹断吗?夫人!随我一起去太学救安哥儿吧!”
他一个小小从六品,即使有瑞王赏识,也讲不起什么话,更何况下人说是瑞王妃在那儿,这种场合,只有慕汐月去才有机会化解。
慕汐月知道自己今天躲不过,她表面上仍然是秦子安的母亲,不可能放任孩子不顾,会引起秦善文和张芷嫣的猜疑。
她不急不慢问道:“夫君,昨日可有去看之桃?”
“都这个时候了还提她做什么?”
“望夫君多去之桃房中。”
她平静看着秦善文,他不笨,自然知道慕汐月的意思。
“好,我答应你。”
慕汐月与秦善文一同出府。
到太学的时候,外面王府的卫兵里三层外三层围着。
学堂里已经没有夫子和学子。
秦子安由两个卫兵押着跪在地上,瑞王妃气势汹汹站在他面前。
看到秦善文和慕汐月到了,朗声道:“秦大人秦夫人可算来了!来看看你们教出来的逆子!”
秦善文急忙上前跪下:“犬子做出这般事情,当真大逆不道!还请王妃看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网开一面,微臣日后定当严加管教!”
瑞王妃长眉微抬:“秦大人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她大吼:“秦大人看看地上这血!流了这么长一地!我儿小指骨头粉碎!只能一层皮吊着!疼得当场晕了过去!现在都还昏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