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无论多远,有人并肩而行。”
袁祈瞳孔微微张大,这是他第一次跟林美芳交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原来在那么早之前,他妈就有对他“不孤单”的期盼。
可是……
袁祈低下头,皱着眉极轻极轻笑了,有点伤感——长大后的他,成了一个踽踽独行谁都走不进心里的孤家寡人。
“哎呀呀。”林美芳见他面色不对,挑了一个自己蛋糕上的草莓给他,“怎么越说越伤感了。”
“反正将来,无论你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都希望我儿子保持正直、善良的优秀品质,遇事不退缩、不逃避,勇往直前!”
说完,她端起桌上的果汁杯子跟袁祈碰了一下,“干杯——”
袁祈举杯跟他轻轻碰了下,玻璃杯壁发出叮声脆响,他妈的期盼和祝愿让他羞怯,“不逃避”三个字更令他内心五味杂陈……
沉默半晌,袁祈放下杯子,“妈。”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你给我讲的,庄周梦蝶的故事。”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其实究竟是蝴蝶做梦成了庄周,还是庄周做梦成为蝴蝶,这些都不重要。当人打破生死、物我的界限时,就能无往而不快乐。我把幻境当成现实,那现实自然就是幻境,虚妄与真实是相对的,取决于人心选择。”
“人可以选择让自己待在开心的那一边,对吗?”
【作者有话说】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庄子.齐物论》
第115章 生日
林美芳抬头望他,过了一会儿说:“儿子啊,我感觉你立刻就能参禅成佛了。”
袁祈:“……”
“这是道家的。”
林美芳:“那是五台山?”
袁祈:“武当山。”
林美芳:“哦哦。”随即见袁祈一本正经模样没忍住嗤笑出声。
袁祈这才反应过来,他妈刚才是故意转移话题。
“从昨晚回来,你就怪怪的,你这个年纪的小孩,一旦开始伤春悲秋的思考人生,多半是因为感情进展不顺利,怎么了?跟我说说?”
袁祈摇头,轻轻笑:“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带他看你。”
他说完,不给林美芳再谈“感情问题”的机会,“我没记错的话,我爸这个月在我们学校那边的后山挖唐墓葬是吧。”
“是啊。”
林美芳问:“怎么了?”
袁祈略作思索:“我们明天,去看看我爸吧。”
“啊?”林美芳放下蛋糕盘子:“他今天不是刚走?”
“你忘了。”袁祈向前弯腰,凑近点说:“明天你过生日啊,我们一家人整整齐的,我再做点吃的,也带去给他尝尝。”
“还过啊。”林美芳稍稍后仰,喝了口水:“光今天一就够折腾你了。
袁祈说:“我没觉着折腾,我挺高兴的,明天咱们再带着我爸一起高兴高兴呗。”
林美芳不知道他如此反常为哪般,但架不住自己儿子的软磨硬泡,反正这两点的距离也不远。
“行,那明天上午咱俩买菜,中午我陪你给他送去,多做点,你李叔也在,还有其他同事……”
“李叔?”袁祈没想到会在这时听到这个称呼,顿了顿问:“李威军?”
“是啊。”林美芳提醒:“去了记得叫叔,别直接喊人名字,没礼貌。”
袁祈哼笑了下,倒在沙发靠背上,“他比我爸还大好几岁,我不应该叫伯?”
林美芳:“也别把人叫老了。”
“知道了。”袁祈敷衍着,眼皮稍稍一抬:“他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早就结了啊。”林美芳眨下眼,给他脑袋戳了一指:“喜糖你都吃了,这么快就忘。”
“已经结婚了?”袁祈有些意外,这跟脑海中的记忆不同,原本的走向被改变了。
他微微欠身,试探问:“他媳妇儿哪里人?两人怎么认识的?”
“你小小男孩子怎么这么八卦。”
林美芳打了个哈欠,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撑着餐桌边缘起身开始收拾用过的碗筷。
袁祈站起来帮忙,碗碟碰撞的声响在客厅中回荡,林美芳将东西都堆进池中,袁祈自动拿起抹布准备洗。
林美芳拍了拍他肩膀说:“希望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别熬夜。”
袁祈说:“好。”
在哗哗的水流声中,他的眉头往里蹙在一起,在提到李威军夫人的时候,林美芳的回答明显是在刻意“回避”。
为什么不能提?
袁祈洗完碗筷将餐桌打扫干净,顺手拎起遥控器,关电视时,留心电视右上角今天的日期是十月十三号。
林美芳没有关紧卧室门,灯光和声音一起从缝隙中透出,袁祈经过门口时,听见她说:“那真是咱儿子做的,我没动手,连菜都没帮忙洗。”
手机那边传来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