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模样,但这色欲上头的表情并不适合出现在那张脸上。
袁祈本能避开,让她扑空。
这是哪里?!
袁祈终于恢复清醒,想起这个被自己忽略的问题,看了眼金墙后就完全漠视了那位人间尤物,转着圈开始焦急寻找出口。
他在原地打转彷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又该怎么回去。
组长呢?纪宁在哪里?
袁祈将手扩在嘴边,对着白茫茫的四周大喊“纪宁”。
昏迷中的袁祈唇线开合,同样低喃了一声。
纪宁手凝玄光,望着他木讷的脸,极轻极轻回:“我在。”
袁祈喊完纪宁,蓦然回头就见远处有一点青光。
那光像初春原野拂过草木的清风,温暖又熟悉。
紧绷的心突然松了,沉寂的隐秘的黑暗与无人知晓的算计仇恨统统消失。
袁祈嘴角扬起,本能循着这点光,踉跄往前走了几步,随即有风在脚下打转,迷眼的金墙和美女都消失了。
无数陌生画面在眼前盘桓,行云、流水、高山、松涛……走马灯似得由画面中飘出拼凑成了眼前真实的景色。
他不知道自己误入哪座仙山,清泉漱石,松风叠叠,鸟鸣山幽……那缕光在连绵深处的山路前方,指引他前进。
袁祈沿山路蜿蜒往上,越走越快,这座山不知道有多高,走了很久很久都没看见尽头。
他不知道见证过多少轮的春发、夏蝉、秋叶、冬雪,途中似乎经历了千万年,累的时候袁祈边走边闭眼休息,速度稍微慢些却从不停下。
那点青光就像执念,即便他闭上眼睛,也会出现在脑海前方。
袁祈仅仅凭着对那点光的执着,一直往前走,终于在某天傍晚终于攀上山顶。
山顶平地空旷,尽头是断崖云海,金乌之下,翻滚的云海被染成赤色,一片祥和安宁。
断崖旁有一座茅屋,屋旁种了一棵老松,松树枝叶都被霞光染成醉醺醺的颜色,树下那大石头上,坐着一大一小两道背影,面向云海。
而袁祈一直追寻的那点青光,就凝聚在少年的胸口。
袁祈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浑身就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好像随时准备吐出一口心头血来。
他缓慢走过去,心底有诸多纷杂感情一起涌上,急切愈发强烈。
袁祈伸出手,穿过模糊的影子,原本是想抓少年肩膀,结果身影波动了下,他抓住了少年胸口的玄光。
随着用力一握,袁祈涣散的瞳孔缓慢聚焦。
他目光呆滞,先是看到了一双澄澈映着青火的瞳孔——眸中的惊愕与担忧没来得及消散,被他撞入眸中。
袁祈皱了下眉,攥紧掌心中温热的手,短暂的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不知过了多久袁祈回过神,脑海中的引路青光完全消失,心底最后涌出的百味杂陈情绪也似潮水般缓慢退却。
他不知道那些虚头巴脑的场景和感情从哪儿来,努力回想背对自己的那道影子,却怎么都想不出模样。
袁祈手指一勾,猝然发现自己挣紧紧的将纪宁一只手包在掌心握着,比寒冬深夜捂刚出炉的烤红薯都亲切。
他倏地松开,“纪宁”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销魂迷离了。
梦境和现实的双重羞耻叠加,让他烫着似的惊慌后退:“那什么……我……”
袁祈即尴尬又难堪,总不能说我刚在梦里摸了“你的”脸,醒过来又真的抓了你的手。
我虽然有点上头,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之前还说女鬼要吃领导豆腐未遂,结果他刚在环境里意淫完又开始碰瓷真人。
纪宁缓慢收回手,骨感的关节寸寸收回垂至身侧,不知道袁祈脑子里一堆豆腐渣,面色如常起身。
仰头看向第三幅壁画,给无措的袁祈找了借口:“这壁画里有药,能致幻的药。”
“哦……”袁祈感觉到鼻子下边痒,伸手一摸才发现流血了,赶紧用掌根抹掉,“那我现在是好了吗?”
纪宁说:“好了。”
袁祈短暂收拾了下自己,拍着尘土起身跟过去,死里逃生却并没有多关心那令人致幻的药物,掌心的余温犹在,梦境里那张脸还在,不受控制瞥他垂在身侧的手——那只手握起来温热,指关节连个茧子都没有,很滑很嫩。
跟梦里的皮肤触感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他被自己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觉着一定是长时间没好好排解才会有这么不理智的感觉。
袁祈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看向墙面,妄图用惊悚的壁画来洗涤自己龌龊的心灵,
然而……
刚才满墙色彩艳丽的壁画悄无声息消失,别说啖子的母鹿和毒蛇,就连山石草木也不见一点,此刻平整墙面上墙上连滴墨都没有。
袁祈难以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紧而接连大片空白,匆匆打着手电筒回顾其它的墙,那些记录墓主生平的画作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袁祈怀疑自己中毒后可能留下了后遗症,指着墙面不确定问:“纪组长,你能看见什么?”
纪宁瞥过那双狭长眼眸,从眼角直到眼尾就像一笔浓墨工笔,淡淡说:“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