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珺口不择言,到姜如许暴怒而起,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这场闹剧最后以乔海东的胳膊被不知道哪来的力道撞上背后鞋柜上方的玻璃屏风上结束。
鲜红刺目的血汩汩地流出,姜如许顿时慌了神,还是闻声而出的顾俞生及时打了120,将乔海东送到了医院。
玻璃屏风的碎片扎进了乔海东的胳膊里,所幸没有割到动脉,没有生命危险,但也要住院休养一段时日。而且,乔海东的右手腕,因为被碎片划得比较厉害,往后恐怕拿不了比较重的东西。
乔嘉言从乔善行口中得知爸爸受伤住院后,连忙拿了车钥匙就要走。在公证处的大门口,她迎面撞见童欣,后者不知内情,看到她身后还跟着个少年便调笑道:“言言,你这是从哪儿又拐了个小帅哥过来?”
乔嘉言没心情和她说笑,丢下一句“帮我请两天假”就匆匆往停车场走去。
白色的suv,乔善行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事实上,他完全没有听说过乔嘉言买车的事。尽管两家几乎不来往,他私下里还是偷偷地和乔嘉言这个堂姐有所联系的。
既然不是乔嘉言的车,那么这辆车是谁的,就不言而喻了。
乔善行没多问,只是沉默地拉开后车座的门,坐了进去。
从n市到h市开车一个小时不到,乔嘉言一路上将速度提到了限速的极限,尽管极力告诉自己要冷静,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不停地冒着汗。
乔善行想劝她开慢一点,但换位思考,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其实,他得知大伯出事的时候,就想告诉乔嘉言的。但他爸妈看着他,不允许他乱跑,乔善行偷偷给乔嘉言打电话,结果传来号码是空号的提示,他才知道堂姐不知何时已经换了号码。
不知道乔嘉言的号码,也不知道她的住处,乔善行趁乔平南夫妇不注意偷跑出来后,便只能往n市公证处去。
他到的早,公证处还没有上班,乔善行怕错过了第一时间看到乔嘉言的机会,便蹲在公证处门口等。
幸好她来的早,他才没有像个猴子似的被人围观,丢了乔嘉言的脸。
“堂姐,对不起。”乔善行坐在后排,又低声道歉。
乔嘉言有些烦躁:“你闭嘴!”
乔善行顿时噤了声。
他是真心实意想要道歉的,但他也知道,乔嘉言或许不会接受。
其实,对于父母的做法,他是很看不惯的。他们当年不愿赡养爷爷,为了拆迁款的事和大伯一家闹得不可开交,连村委会和街道办事处的人都引来了。如今,又是为了爷爷的房子,他们再度无理取闹,还害得大伯受伤住院。
如果乔平南夫妇不是他的父母,乔善行是不耻与他们为伍的。
可他们,偏偏是他的父母。
乔善行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着想,可他无法忍受乔平南夫妇打着这个旗号去祸害大伯一家。
他们凭什么要让大伯一家让着自己呢?
就因为他爸爸乔平南是弟弟吗?
就因为他爸妈会撒泼耍赖、足够不要脸面吗?
乔善行打心底里看不起他们。
乔嘉言一路疾驰,直接开到了乔海东所在的h市第二人民医院。
医院里人满为患,住院部的电梯每一层都会停很久,最后载了满满当当的人到一楼。乔嘉言被一大群人挤进去后,还是让别人帮忙按的电梯。
在乔善行的指路下,乔嘉言准确地找到了乔海东的病房。
两人间的病房,环境算是第二人民医院里比较不错的了。乔嘉言推门进去的时候,隔壁床的人已经收拾东西出院了,新的病人还没住进来。
“嘉言?”正在给乔海东削苹果的姜如许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爸住院,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乔嘉言没好气地问道,然而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没把我当女儿可是?”
“嘉言!”乔海东沉声道,“怎么和你妈妈说话呢。”
“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你上班忙,我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必让你跟着担心。”乔海东望着炸毛的女儿,叹了口气。
“都住院了,还不是大问题!”乔嘉言气结,“胳膊怎么样了?伤没伤到骨头?”
“没有,小伤而已。”乔海东宽慰道。
姜如许想开口戳破他的谎言,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也是,何必让乔嘉言跟着担心。
“今天是周一吧,你怎么没上班,跑回来了?”乔海东问,“我不是让你妈和生生都别说的,谁告诉你我住院的?”
“是善行。”乔嘉言转头看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的乔善行,“进来吧,像门神一样杵在那儿干什么?”
“大伯,大伯母。”乔善行进来后,对两人鞠了一躬,“对不起。”
姜如许看到酷似乔平南的乔善行,不禁有些肝疼,可她也知道,这事儿和孩子没关系,便又忍着没有发火。
“善行过来坐吧。”乔海东倒还好,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乔善行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下了。
“大伯,对不起。”乔善行低着头,双手不安地不知放在何处好,“我会劝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