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突然被拉住，乔嘉言的身体僵了僵。
“谈……谈什么？”
陆远谌将背对着自己的人转过来，神情严肃地说：“谈恋爱。”
乔嘉言懵了，没料到这人这时候竟然还耍嘴皮子。
是还沉浸在刚刚的游戏里，没回过神来吗？
所以，他之前的告白，其实是不能算数的吧？
那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点了头。不然，明早起来，再见面得多尴尬。
“陆师兄，你喝多了。”乔嘉言低着头，目光在两人的鞋子上来回地扫着。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她脚上的鞋和陆远谌脚上的，是情侣款。
可她的鞋明明是去年买的，那时候自己对陆远谌，除了崇敬还是崇敬，半分旖旎的心思都没有。
而陆师兄的鞋，看起来却很新。
不知是保养得当，还是……刚买不久。
应该是巧合吧。
陆师兄可不像是缺钱买打折的旧款的人。
“我今晚有没有喝酒，你不清楚吗？”
在乔嘉言分神想别的事情的时候，陆远谌的声音又一次闯进她的耳中。
怎么会不清楚呢？
一晚上他都围在自己身边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帮自己烤喜欢的食物，陆远谌只是偶尔尝一点温泉山庄的厨房里做的凉热菜。
滴酒未沾。
说他醉了，除非他脑子里进了乙醇。
其实，脑子里进了酒精的是她自己吧。
不确定陆远谌的告白是否是认真的，怕一眨眼，发现一切不过是虚幻。
乔嘉言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陆远谌很无奈。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可如果现在不说清楚，明天自己是否还有接近乔嘉言的机会，就说不定了。
“乔嘉言。”
陆远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乔嘉言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只是她的目光仍旧在地面上随意地乱瞟着，不敢抬头看他。
“刚刚关嫂提出那个问题时，我脑海中的第一想法就是你。”陆远谌目光诚挚地看着她，尽管她并没有对上他的眼眸，“现在的你也许并不相信，毕竟我们虽说认识了快三年，但在一个多月前，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我想，你大概不是那种能够接受闪恋的人，其实我以前也是。感情向来难以捉摸，我万万没想到，自己没有在三年前对你一见钟情，却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为你倾心。”
“乔嘉言，刚刚的游戏，不仅仅是游戏而已。”
“我喜欢你。”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这一番肺腑之言说完，陆远谌便是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站在法庭上一样，只不过，这一回的审判长，已经变成了眼前花颜月貌的人。
郑秋和医生曾说过，他的感情也许会成为人生路上的另一场考验。而能否经受得住，则要看他的造化。陆远谌不停地告诫自己，即便这一次失败了，他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被轻易击败。
乔嘉言并不讨厌他，只是两人相熟的时间还太短，让她现在就答应自己的告白，固然很难，可他也自信，自己并非始终没有机会。
然而，无论他怎么强迫自己镇定，胸膛里的那颗心仍旧怦怦直跳。
陆远谌凝视着那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人，喉头仿佛被人紧紧扼住，然而眉眼里却满满的都是温柔的情意。
“好啊。”
乔嘉言忽然抬起头，朝他粲然一笑。
饶是陆远谌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此时也错愕不已。
乔嘉言望着他呆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想到陆远谌也会露出这副傻样。
乔嘉言对他并不是没有情意，她喜欢他，在他送自己小夜灯的那个晚上，她便已经确定。这喜欢有多深，她尚且不知，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陆远谌的告白的。
先前仓促逃离，不过是担心陆远谌因为游戏之故，口不择言。她怕他明天醒来会后悔，她不想让自己第一次付出的感情被草率地对待。
可陆远谌刚刚那一番话，她又怎么会听不懂呢？
感情本就是玄而又玄的事情，既然此刻彼此都是认真对待这份感情的，那又为何要拒绝？
她不需要永世不变的承诺，她只要知道，明早醒来，陆远谌不会后悔就够了。
她害怕的是心血来潮后的尴尬，但并不俱漫漫长途的艰险。
他敢向她告白，她便敢将手交给他，与他同走一段征程。
陆远谌定定地望着乔嘉言，在见到她眸中的坚定后，忍不住扬唇一笑。
真好啊……
乔嘉言答应了自己的告白。
他本已做好失败的准备，没想到现实给了他这样的猝不及防。
陆远谌握着乔嘉言的手，在与她对望了好一会儿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拥住。
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乔嘉言不禁红了脸。
多少次午夜梦回，自己被陆远谌这样抱住，醒来后却发现不过一场虚妄。而今，切切实实地感受着这宽阔的胸膛带给自己的安全感，乔嘉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