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月上枝头。
随着钥匙插入锁芯,响起啪嗒一声脆响,维多利亚家政的大门缓缓敞开。
一颗章红色的小脑袋挤了进来,在一片黑暗之中左右观察,确定没有人在这里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回头小声说对某人说道:
“确认没人,安全。进来吧,法伽。”
闻声,法伽慢慢走了进来。
他无奈地望着艾莲偷偷摸摸的背影,不禁歪头苦笑道:“艾莲,回自己家,有必要这样吗?”
“当然有必要,我们可是翘课出去玩的,要是被丽娜撞见怎么办?”
艾莲回头,娇嗔着瞪了法伽一眼。
法伽一听当即头皮发麻,眼神不断闪躲,忽然变得紧张,疯狂暗示道:“什么翘课,我们明明是被店长叫过去帮忙的!”
“可那不是我们对丽娜的说辞...”
艾莲眼眸疑惑,却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好像被什么恐怖的东西注视着,一卡一卡地回过头去,声音越来越小。
渐渐的,栗色女仆长裙映入艾莲眼帘,丽娜两手交叠,婷婷玉立,微微笑着,眼眸间眯起一道缝隙,隐隐间闪烁起危险的电光。
“丽...丽娜?”
艾莲心脏忽然骤缩,猛然后跳落到法伽身边,紧紧抓着法伽的肩膀,局促地抓了抓脸,有些尴尬道:
“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我们家的两个孩子翘课出去玩,三更半夜不回家,作为监护人,我哪敢睡觉啊?”
丽娜朝前飘出,幽幽传出一句话语。
“什...什么翘课,我们是被店长叫去做委托了。”
艾莲心虚极了,眼神飘忽:“以我们的工作性质而言,大半夜不回家很正常对吧?”
“这也倒是。”
丽娜微微颔首,拾起柔荑将青丝揽于耳后,面上笑容更甚几分,看似相信了艾莲的说法。
可就在艾莲就要松一口气之时,忽然一阵香风吹拂艾莲面前,还带着几分滋滋的声响。
艾莲与法伽皆是惊诧抬头,骤然望见此刻丽娜身边已是电闪雷鸣,满头秀发都因为静电作用而飘飞到了天上。
下一刻,丽娜仍旧挂着自己温婉的笑容,却在暴虐蓝光下照得狰狞,一字一顿道:
“那么,委-托-费-呢?”
两人皆是心头一颤,不由得身体朝后一缩。
见丽娜竟然如此愤怒,艾莲的神情顿时变得慌张,一双小手赶紧抵在身前,手足无措道:
“啊...那个...委托费,啊对!委托费我们已经存进维多利亚的账户里了...你说对吧法伽?”
“对...啊?”
听见艾莲出声,法伽还以为艾莲已有良策,便随口应了一声。
可在听清艾莲说的到底是什么的一刹那,法伽顿时惊呆了,眼珠子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艾莲。
不是,你找的什么破借口?
果然,下一秒,丽娜就掏出了手机。
“这样啊,那我查查吧。”
霎时,护眼的白光照亮丽娜温婉的脸,青葱玉指在手机上连点,似是要查看银行的账户。
“等等!”
艾莲靠不住,法伽只能自己上,立马扑了上去双手盖住了手机屏幕。
“怎么了,法伽?”
丽娜抬眸望了过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是想看看法伽到底要怎么表演。
“那个...那个...”
等到法伽打头阵了,法伽才发现自己同样惊慌。
这个面对再难缠敌人也会沉着冷静的男人,在面对身份地位仿若自己母亲的家人时,竟然也会变得胆怯,经过好一番搜肠刮肚,去寻找一个既能瞒天过海又不会毁誉伤人的借口。
半晌,法伽斟酌了好几次措辞,确认无懈可击后才说道:
“唉,我突然想起来艾莲当时让我存进账户。但后来我给忘了,出去玩的时候,委托费都给花光了。”
“是吗?整笔委托费都花完了?”
丽娜瞥向法伽,露出狐疑之色。
“对,毕竟是店长的委托,平时交情不少,也没怎么多收她钱。”
说完,法伽眼眸微亮。
他感觉自己这个借口完美极了!
出去玩,表示花销模糊;上到海天盛筵,下到一毛不拔,上下限差距极大。
委托费少,则说明能干的事少,是可以一天之内花完的。
不管丽娜信不信,至少逻辑链是完整的,除非直接找玲进行询问,否则丽娜根本抓不住空漏来。
然而直接找玲是不现实的!
因为现在是半夜,半夜三更给人打电话是极不礼貌的行为,这样的事情以淑女自居的丽娜绝不会做!
因此,想要确认法伽狡辩...呸,借口...呸!
法伽口述的事实是否有所遗漏,再怎么样丽娜都得等到第二天!
而法伽则可以在今晚就和玲打电话串通口供...呸!
这叫回忆事情经过,重温合作时光。
虽说半夜打扰人家休息不太好,但法伽可以给钱啊!
就凭绳匠家里养的赛博饕餮(注一),玲巴不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