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后,一个长相隽秀,身材笔挺,身着胡国服饰的男子阔步走来。
褚夭夭目光落在男子身上,打量一番后微微皱眉。
不知为何,看到男子身上穿的胡国服饰觉得有些违和,若是穿上金陵国的直缀,那应该是……
温文儒雅。
男子在褚夭夭面前站定,见她看着愣神的看着自己,唇角微扬,带出一些痞味,“姑娘是被我的龙章凤姿迷的失了魂吗?”
褚夭夭拍开挑着自己下巴的折扇,白了男子一眼,“画虎不成反类犬,刻鹄不成尚类鹜。”
裹着露膀子的貂皮,非要学金陵国文人学子的风流,拿一把折扇装学问,自个儿名字会写不?
男子收回折扇,往蒲团上一坐,“来,给爷泡壶茶,让爷尝尝味儿。”
褚夭夭好想一杯茶水泼在他脸上,不过最终忍住了。
在心里念了三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将茶具清洗干净,重新泡了一壶。
男子看似在看褚夭夭泡茶,却时不时的把目光移向褚夭夭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异样。
褚夭夭是多敏感的人啊,哪怕男子做的再隐晦,她也感觉到了,心下有些疑惑。
趁着奉茶,仔细打量了一番男子的脸,眉宇间居然有些熟悉?
眼花了吧,她居然看这只反犬有些面善?
男子接过茶,先是闻了闻茶香,再分三次将杯中的茶喝完,喟叹一声,“好茶。”
褚夭夭心中的疑惑更甚,甚至怀疑这人不是胡国人。
喝茶先闻香,再品,三口为品,一茶杯的茶汤以三口喝完。
“再来一杯。”
褚夭夭又给他满上,男子亦是像刚刚一样,先闻再喝。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再来!”
满上。
“三碗捜孤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不用男子说,褚夭夭继续给他满上。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第五杯,第六杯,第七杯,每喝下一杯,男子都会吟一句诗。
这首诗,在金陵国也不是很普遍,只有那些爱好茶的人才知道,那是金陵国仙人写的茶诗。
这首诗里写出喝茶时的美妙感觉与意境,不是爱茶懂茶的人,无法体会其中的奥妙。
这下褚夭夭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是个伪胡国人。
七碗茶下肚,男子起身,道:“茶是好茶,可再好的茶也要有好的泡茶技术,姑娘这泡茶技术乃一绝,不知可否到本公子府中指导一二?”
“褚夭夭有些犹豫,虽然知道对方是伪胡国人,但她也不想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回家,哪怕在现代她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男子似乎看出她的顾虑,道:“是我疏忽了,男女授受不亲。”
说着对褚夭夭鞠了一躬,表达歉意,“实在是想和姑娘学学这泡茶技术,还望姑娘见谅刚才的冒昧言语。”
“我住西二街太平巷。”
“在下华着,敢问姑娘芳名?”
褚夭夭行了一个茶礼,“我姓褚,在家排行老二,公子可称我二姑娘。”
华着听到褚夭夭自报家门的时候眉峰挑了挑,随即恢复正常,“改日定当登门叨扰二姑娘。”
褚夭夭颔首。
“刚刚我说的十饼茶,不知姑娘是这会儿给我,还是派人送到我府中?”
褚夭夭从篮子里拿出一摞包好的普洱茶,一摞正好十饼。
“这里正好十饼,公子请查收。”
华着示意了一下,立即有人上前接过褚夭夭手里的茶,并拿出一定十两的银子放在褚夭夭的摊位上。
华着一把将银子丢在下人身上,骂道:“这么好的茶你居然只给十两银子?是在亵渎这么好的茶。”
说着从下人怀里拿了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子放在褚夭夭的摊位上,“出门没带这么多银子,这里是一百两还请二姑娘先手下,我明日去府中再买些,到时候把差的价给补上。”
一直都是华着在说,褚夭夭好几次想说其实不用给这么多,她昨两天卖的才五两银子一饼。
不过看到围观的人跃跃欲试的模样,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多谢公子慷慨。”
华着一挥手,带着下人走出了人群。
他一离开,人群围了上来,这人要一饼,那人要一饼。
那人是谁啊?二皇子府的大谋士,深的二皇子器重,且华谋士嘴特别的刁,只吃好的、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