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褚府除了少许的下人,就只有曹姨娘带着孩子还留在褚府。
褚夭夭本想把曹姨娘和孩子一并带去锦州的,锦王妃说曹姨娘还没出月子,跟随送葬队伍一起,会污了老夫人的阴阳路,让老夫人在底下不安生。
褚夭夭不相信有她在祖母在下面会被欺负,可她还是照着锦王妃说的做了,让曹姨娘暂时留下,等安葬了祖母后再将她送到锦州去。
而此时的曹姨娘见家里没人,想着褚明朗今后能不能再重回朝堂还是个未知数,她还年轻,曹家还没有得到平反,她不能被他拖累了。
将自己值钱的东西归拢好,想了想又去褚家的库房,打算将里面值钱的东西都带走。
离开褚家她一介女流,带着孩子若是没有足够多的银钱无法生存。
可她没想到在库房门口居然会和褚娇娇遇上。
老夫人从死到起灵都不见人,这会儿老夫人的棺椁只怕走出京城十里地了,这个孙女倒是出现了。
“你来做什么?”
“祖母过世,我作为孙女回来看看不可以吗?倒是你,这里可是褚家的库房,你一个姨娘有什么资格来这里?”
褚娇娇看到曹姨娘就想到王氏,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父亲怎会厌弃她母亲?她母亲又怎会死的如此凄惨?
曹姨娘一点也不怕褚娇娇,一个即将败落的侯府小妾,无权无势,“我没资格?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就有资格来了?老夫人过世这么多天,也不见你来上柱香,烧张纸钱,这会儿趁着没人回来,是想偷褚家的东西不成?”
“什么叫偷?我是褚家的女儿,褚夭夭出嫁十里红妆,而我呢?一顶破轿子就把我打发了,褚家欠我的嫁妆,我只是回来那属于我的嫁妆而已。”
曹姨娘嗤笑一声,“你一个当妾的有什么嫁妆?莫不是你还做着成为侯夫人的春秋大梦吧?”
曹姨娘上下打量了一番褚娇娇,“你这身衣裳是去年的款吧?啧啧,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妾,过的还不如我呢。想想当初在褚家当大小姐的时候,吃的、用的、喝的、穿的,哪一样不比正经嫡出小姐好?再看看现在的你,还好意思出来?要是我的话,早躲屋里哭死过去了。”
曹姨娘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褚夭夭是世子妃,又是褚家的嫡出小姐,身份摆在那里,她最多就是在褚明朗耳旁吹吹枕边风,却不敢正面和褚夭夭杠上。
褚娇娇就不一样了。
一个妾室生的庶女,哪怕把自己的排场摆的再大,也改变不了庶女的身份。
如今嫁的人也只不过是个即将败落的侯府少爷,还是当妾的,大家都是妾,她有何惧?
没了身份压制,曹姨娘怼起人来比王氏厉害多了。
所以,王氏败在曹姨娘手里,一点也不亏。
褚娇娇的痛脚都快被踩肿了,怒道:“曹媚娘,你算什么东西,我就算是给人当妾,可在褚家我还是褚家的大小姐,是褚家正儿八经的主子,你一个妾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谁给你地胆子。”
“当然是老爷,是我的儿子咯。”曹姨娘笑的很欠扁,瞥眼看褚娇娇的肚子,“你这肚子圆溜溜的,不像当初我怀杨儿,那尖的哟。你这样的,一看就知道生女儿。”
“我的是儿子,是儿子,你凭什么说我的是女儿?”
她只有生了儿子,才能在侯府立足脚跟,必须是儿子。
她不准任何人说她怀的是女儿。
褚娇娇不顾自己七个月的肚子,扑过去就要打曹姨娘。
曹姨娘可不是吃素的,两人就在库房门前打了起来。
褚家留下的那些下人们都围了过来,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拉架的。
两个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挠、啃、踹。
打红眼的两人,忘记了地点,忘记了身份,当着下人的面疯狂撕扯。
褚娇娇身怀六甲,身子笨重,反应上要比曹姨娘慢一些,身上、脸上受伤的地方比曹姨娘多。
褚娇娇抓挠不过,便用脚踹。
曹姨娘刚生产完不足一个月,平日里有没有老人为她调养身子,她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二十多天了,恶露还未干净,小腹还隐隐有些作痛,以为生了孩子的妇人都这样,也没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