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王氏的小腹。
王氏挺了挺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得意。
奈何冬日穿得厚,没人看得出来她是否有孕。
床榻上的褚明朗挣扎着爬起来,“母亲,王氏怀了儿子的孩子,是个儿子,不能动她。”
老夫人一口气憋在心里,难受的厉害。
她恨王氏,要不是她,她的秀娘怎会如此年轻就撒手人寰?
要不是她,她的宝贝孙女怎会被人丢尸荒野?
一心想要把她赶出府,眼看着找到机会能名正言顺的把她赶走,老天却给她开起了玩笑。
王氏怀孕了。
还是他们褚家最盼望的孙子。
老夫人踉跄了一下,站在房门口的褚夭夭看到老夫人脚步踉跄,疾步走到老夫人身旁扶住她。
老夫人看到褚夭夭,紧紧抓住她的手。
褚夭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王氏高昂着下巴,像一只斗胜的大公鸡。
褚夭夭不理会她,对着褚明朗道:“既然父亲无大碍,女儿便先送祖母回松鹤院了。”
说完不等褚明朗说什么,扶着老夫人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看了眼站在门后角落里一直未吭声的男人。
在褚夭夭视线看过去的时候,那男人也看向了褚夭夭。
男人的身上有淡淡的阴气,很淡却逃不过褚夭夭这万年老鬼的眼睛。
正院里,除了大夫都是褚家的人,唯独他。
一个外男出现在父亲的房间里,且大家都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父亲的谋士。
王氏的姘头。
他是谋士,一个为主家出谋划策之人,为何他身上会有阴气?
再说,他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朝中大事不用他出谋划策,为什么家里会有谋士?
还有王氏贪墨的那些财物和店铺,是不是都落入了这个人的手里。
“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祖母,刚刚在父亲房中看到一个陌生男子,他是谁啊?”
“你说萧勇啊?他是你父亲的谋士。”
“父亲只是个国子监祭酒,用不上谋士吧?”
老夫人顿了顿,“朝中那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他什么时候进府的呢?”
老夫人想了想,没想起来,“冬梅,萧勇进府多少年了?”
“回老夫人、小姐,萧谋士进府有十年了。”
王氏进府八年,那在进府之前呢?
她和萧勇是不是认识?
如果两人认识,先后进的府,是为了报复褚明朗当初抛弃王氏吗?
不对,就算要报复褚明朗当初抛弃王氏另娶,也该是王氏的兄长,他们可是姘头关系呢。
还是,两人本不认识,在府中后搅在了一起,再对褚家起了贪墨之心?
老夫人见褚夭夭一路上都在走神,担忧的问道:“乖孙女,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褚夭夭犹豫了了一下道:“在想王氏的事。”
老夫人以为她在为王氏怀孕的事忧虑,安慰道:“不管王氏生的是不是儿子,你都是我褚家唯一的嫡女,你哥哥是唯一的嫡子。只要有我老婆子在一天,他们就别想越过你们去。”
“谢谢祖母的维护。”
活久见,对人间情什么的,她看得多,也并不在乎。
老夫人的处处维护,让她动容。
“孙女一定好好孝顺祖母,让祖母长命百岁。”
“好,我要长命百岁,亲自把我们夭夭交到能守护她一生的人手里,看到她幸福。”
“祖母~”
在这一刻,素有地府小魔女之称的褚夭夭破防了。
这边松鹤院里温馨祖孙情深,正院那边也是一院的温馨。
王氏不假他手的亲自照顾褚明朗,感动的褚明朗直呼自己不是人,那么好的女人,他怎么能听信别人的风言风语,误会她与她置气呢。
褚娇娇则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模样,在一旁逗褚明朗开心。
褚明朗一开心,王氏搬出了姨娘住的小院,住进了正院。
虽然没有恢复她正是夫人的身份,但只要肚子里的儿子在,恢复身份迟早的事。
在母女俩细心照料下,褚明朗身上的淤青很快消散,终于可以出去见人了。
穿上新衣,头上还特意抹了头油,精神头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