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褚明朗的书房里传来阵阵惨叫。
跟随褚明朗的小厮睡梦中惊醒,听着那如鬼吼一般的凄惨嚎叫声,想着前不久自家老爷莫名其妙遭遇的打。
缩了缩脖子,从棉被里扯出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
他没听见。
王氏这边也不安宁,老女鬼得了褚夭夭的令,一个晚上在王氏床边蹦跶。
掉下巴、断手臂、把头当球踢、把眼珠子当弹珠玩。
各种能想到的手段都用上,王氏就像老蚌一样,紧闭嘴巴,就是不说奸·夫是谁。
天亮时,褚家祖宗们收集到的信息在女老鬼那汇总后,由女老鬼传到褚夭夭这里。
褚明朗又被他爹打了,真惨。
倒是王氏,让褚夭夭刮目相看,嘴还挺严。
“王氏身边不还有个杜嬷嬷吗?没事陪她聊聊。”
给褚明朗种草坪的事可是关乎到王氏自己的身家性命,想要从她嘴里抠出话来,难。
杜嬷嬷只是个下人,不涉及自己的时候,她忠诚王氏,可当自己或者家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主子也是可以拿来出卖的。
刚吃过早饭,高婶来报。
“小姐,老夫人院儿的冬青嬷嬷来说,听荷院收拾妥当,让您过去看看。”
“知道了。”
褚夭夭平平淡淡,小翠却一脸激动。
那是他们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里面还有好多她和小姐的小秘密呢。
收拾妥当,带着高婶和小翠两人往听荷院而去。
听荷院主楼是一座两层小楼,楼下是书房和待客厅,楼上卧房和休息区。
院中栽满了名贵的花木,修剪精致。
一路上小翠说着小时候在听荷院时的趣事,路过抄手游廊时,与一妇人相遇。
两人隔着一个花坛,高婶小声在褚夭夭耳边轻语一声。
出于礼貌福了福身子,算打了招呼,然后带着小翠和高婶继续前行。
侯夫人却皱了眉。
语气中带着些偏颇,“长得倒是不差,却是个没规矩的。”
身旁的老嬷嬷拉了一下她,示意旁边有人。
侯夫人看了眼一旁低垂着头的引路人,撇撇嘴,往松鹤院而去。
进了听荷院,小翠嘀咕道:“侯夫人来做什么?”
褚夭夭闲适的在听荷院里溜达,心思却在侯夫人身上。
为准儿媳出头?
那也是钟离。
而不是当婆婆的侯夫人,刚刚那一面就能看出这个侯夫人可不是好相处的。
大白天的也不能让老鬼们去听墙脚。
褚夭夭猜不透侯府的用意,王氏那边也在猜测侯夫人突然到访的目的。
褚娇娇经过几天的休养,精神头好了不少。
听闻侯夫人来喜出望外,“侯夫人肯定是听闻我在府中受了委屈,来为我出头的。”
她可是侯府的准儿媳,欺负她不就打侯府的脸吗?
不管她得不得侯府长辈的喜爱,婚事已定,她就是侯府的人。
王氏心里隐隐不安,看女儿急切的跑出去,来不及细想,追了出去。
松鹤院,侯夫人浅浅的施了一礼,就在老夫人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老夫人微微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侯夫人来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侯夫人是京城人,京城之外的人在她看来都是上不得台面,没见识的乡巴佬。
自然不会因为老夫人年长与她,对老夫人恭敬。
说话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也不拐弯抹角,直说了。老夫人也知道我们侯府就只有我儿一个男丁,这婚姻大事自是马虎不得。”
老夫人配合的点了点头。
侯夫人继续道:“老侯爷一句玩笑你们却当了真,这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长辈。可你们也不能随意塞个女人给我儿吧?”
老夫人听到这脸色沉了,“侯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我儿是侯府嫡长子,配你褚家嫡女都绰绰有余,你们却把一个庶女指给他,当我侯府好欺负不成?”
老夫人被这不要脸的话气笑了,“老身要是没记错,当初这门婚事定的就是秦家外孙女,我褚家嫡女。我不在府中这些年,为何嫡女的婚事成了庶女的?这事还请侯夫人替老身解惑。”
“你,你们家的女儿,我如何而知?”
侯夫人今天就是想倒打一耙,把褚家踩在脚底下,让他们答应更改婚事,再以受害者的身份,讨要更多的嫁妆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