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神灭爱,修道弃饰,你成全我、也成全、我们吧。”
拓跋昙幽凝视着他追逐死亡的恬淡神情,猛然抬手挥下,却是一绺断发轻轻落下。
王澄离开了,被拓跋昙幽重许了自由。
他身陷北朝多年得归,不再做佛子,而是终于做回了自出生起就该做的王氏贵子。
今时的王澄王如真成了执剑的人。
听着王澄说换济阴三城云云,拓跋昙幽轻笑一声起身夺过了王澄手中的剑,却在下一时刻又将停渊横在了自己颈上。
他一手持剑一手倾倒了酒壶,扬声道:“你下这么重的迷药,是希望我发觉吗?”
“王澄,你不希望我死?”
人影幢幢,两个人之间要不是横了一把剑,倒像依偎在一处一样。
王澄冷冷道:“拓跋昙幽,你即刻上降书,我保你一命。”
拓跋昙幽微微扬眉,他的碧眼异瞳光彩更甚平时,忍不住笑道:“用我的头颅换济阴三城,不好吗?王中书。”
王澄摇头:“你这样的将才,杀之可惜,能换的远不止济阴三城……”
拓跋昙幽闻言大笑道:“如何?我反的是拓跋焘,却不是拓跋氏乃至魏朝。难道要叫我刀锋北向,屠杀我的同族吗?”
他敛了笑意,渐渐静静地看着王澄,许久后舒了一口气:“即便,我……”那字眼在他齿间流转,他功败垂成穷途末路之际都没有现在这样的颓唐和失意。
他将停渊割向自己脖颈,血很快蜿蜒流向他襟前,他不肯错过王澄一丝神情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