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山。”
听身后响起的声音。
秦广山一咧嘴。
见人群中,嘎子站最里面帮忙按着猪,嘎子媳妇则站在外围看热闹。
他便让嘎子媳妇给照看下妞妞,然后才转身,
刘庆来一手还推着自行车,似是刚骑到这,看其将自行车靠路边扎起,他往路对面晒场示意了下。
主要,这边杀猪太吵。
村里年轻人,基本都在厂里上班,围在周围的,多是一些老人,手里都拎着袋子或端着盆。
想来,刘上贵上午开大猛家货车撞进猪圈里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
撞死一头,撞伤三头,赔钱后全给拉回来了。
亏小两口都在厂里上班,家里又种草药,不然,这么多钱根本拿不出。
四头猪呢,自家肯定吃不完。
所以,听到消息后,大家都拿着东西赶过来。
撞的猪,又不是病猪,全死了都没关系。
何况,既是这样的,价格肯定要比镇上肉价便宜!
也是摊上了这个年景。
村里的,几乎家家都有人在工厂上班,又都承包种植草药,故而,现在吃个肉什么,也没有说舍不得了。
这时,知道的人,应该还不多。
待猪再嚎一会,引来更多人,四头猪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如此,撞了这几头猪,刘上贵也不会怎么赔钱。
说不定,还能靠这,小挣一点!
倒是大猛的货车,撞坏了要修理,得要实打实掏一笔出来。
不过。
看在秋婶嘀嘀咕咕中,仍喜气洋洋站在人群中,指挥这指挥那处理猪的刘上贵,像是很高兴撞进了猪圈。
刘庆来并不知这事。
看门口那么热闹,他让秦广山先去晒场磨盘那,自己则挤进人群。
听完情况,以村长身份训斥了刘上贵几句,后又让刘上贵杀好猪,给他留上几斤肉。
然后才重新往晒场去。
“庆来叔,你吃饭没?”
秦广山从兜里掏出香烟,抖出两根。
递过去一根,见刘庆来已经擦着火柴,自己便也就着火给点上。
“听红艳说你下午休息,正骑车子去你家,还说蹭个饭呢。”
刘庆来觉得,还是和秦广山聊天舒坦。
可以边聊边抽烟,丝毫不用顾忌。
看看村里这些男人,就是镇上、县里,能有几个不抽烟的。
秦向河好好的却去戒什么烟酒!
以前,村里看到这种的,小孩子都会喊“男人不喝酒,活得像只狗,男人不抽烟,活得像太监”。
现如今,秦向河不抽烟不喝酒,众所周知了,这话也就没人再喊过了。
关键,秦向河这样,别人在跟前也受拘束。
他就如此。
以前和秦向河坐一块,端着长辈架子,还能“训诫”几句啥的。
随着鹿白十三香,以及白云广场这些越开越大,他这端起的架子,渐渐也没什么底气了。
刘庆来总结。
认为就是秦向河不喝酒不抽烟的缘故。
若像秦广山这样。
小烟一递,吞云吐雾的坐一块,自然而然的,什么话都能说。
不等秦广山应话,刘庆来笑着摆手,继续道。
“刚从县城回来,你婶子以为我在外头吃了,没留饭,就蒸了几个菜包子。上贵这杀猪,正好,我让称几斤肉,还给留一副下水,这个才好吃,晚上再弄点小酒,那叫一个美……你晚上有没有空,过来一块喝几盅。”
“我就下午休息,傍晚就得去厂里。下次吧。”
对秦广山的回答,刘庆来没意外的点点头。
如今,为后续研发的产品做准备,加工厂那边准备再扩建。
仓库这些都请了专人来设计,说能防火防涝什么的。
此前一些厂房也要拆除重建,再加上机房这些,事挺多的。
这段时间,他去那边量地,很清楚厂里忙成了什么样。
连红艳都忙得跟个陀螺,前不久,还喊了个远房表妹常住在家里,帮忙照顾弟弟妹妹生活起居。
因为每月给钱,也等于跟请个保姆差不多。
想到忙,刘庆来立刻问,“对了,你们研发的那个麻辣鲜,下个月能不能做出来?”
秦广山摇头,“没那么快。阳历年前能出来,就很不错了,早也早不到哪里去!”
“这不行啊!你得给他们下军令状,一个两个的开那么高工资。前天我去量地,看到好几个穿白大褂子的在楼顶晃悠……”
听刘庆来告状,秦广山笑了笑,没法解释。
那些人可是从省城请来的,可不像在厂里干活的工人。
他顿了顿,随即转口道,“庆来叔,不然,你找些人,就之前的那些。在你量好的地那里,先把院墙、厂房盖起来,反正,麻辣鲜的工序和十三香差不多,只配方有区别。就照着十三香厂盖就行。”
“对,对。就像向河说的,不论做什么事都先未雨绸缪!提前把厂子盖起来,这要得!”
刘庆来闻声,激动的在原地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