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秦向河转头。
荣华楼外,不知围满了一群人。
透过攒动人影,隐约可见大门口有不少人互相推搡着。
他皱眉,示意朱彪跟上的走过去。
饭店外堵着的,大多是陈家来的宾客,似是明白怎么回事,指指点点的。
更有些,对堵门口和几个穿衬衫男人,不断拉扯的穿白背心光着俩膀子的大汉,出声呵斥。
然,这些占人数优势的光膀子大汉,根本不理睬,偶尔,还不耐烦的转身骂骂咧咧。
门口处,不见白爸爸、陈孟华等人。
两家应该在楼下迎接宾客才对。
听动静,似乎二楼也隐隐传来着争吵声。
“怎么回事?”
拨开围挡外面的众人,秦向河走到门口。
这些穿蓝衬衫男人,基本都三十多岁。
其中一个络腮胡,因常跟在陈孟华身边,所以认识秦向河。
听问询,络腮胡猛地推开身前两个光膀子大汉,恭声回,“秦老板,他们是宏东的人,知道在这摆订婚宴,故意来惹事的!”
“宏东?”
秦向河怔了怔。
对这名字,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
只因这个宏东就和上星差不多。
很早前。
宏东就独霸南宁一方。
后来,陈孟华创立的上星冒头,经过经年苦心经营,才和宏东形成分庭抗礼的局面。
自此两家摩擦不断。
再后,陈孟华认识了潘姓的。
没多久,上星在南宁便一家独大,宏东也就偃旗息鼓了。
而最近几年,陈孟华又渐渐把生意往正道上转,对以前热衷的江湖争斗,也逐渐看淡。
原本。
潘姓的如果没出事,加之上星的地位在那,就没人敢打主意。
但潘姓的一从南宁调走,且是发配出去的,后面更是一路走低,此前被上星打压过的,都慢慢活泛起来。
这其中,作为多年的死对头,宏东自然最为积极。
特别是看上星新组建了一个什么建筑公司,一举拿下裤衩子大楼承建项目。
利润足以让所有人眼红。
前有燕京的亚运村,后有高海的甫东大开发,让很多人都看到了,逐步开放的建筑地产行业暴利前景。
宏东觉得,上星既然老朽跟不上时代,又没了潘姓的罩着,就该安安心心的回老家养老。
反正陈孟华年纪都这么大了,家里也只一个阴不阴、阳不阳的独生女。
没儿子继承家业,何必还苦苦强撑着呢。
秦向河这次刚来南宁,恰好在棉纺厂宿舍的天桥遇到陈孟华。
那天就听说了,南湖后街双体楼工地,被三番两次的耽误停工,就是宏东的人搞得鬼。
陈孟华当时还保证,说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没想,今天白凯和陈红办订婚宴,宏东的人,竟然来堵门了。
“什么秦老板、钱老板的!”一个两臂肌肉鼓涨紧绷的光膀子大汉,一抹油滑头皮的转身,冲秦向河烦嗦挥手,“今天是我们和上星的事,私人恩怨,闲杂人都闪开,小心溅身上血啊!”
听大光头这么说,旁边光膀子的大汉,齐声哄笑。
几个还故意拉起背心,亮了亮别在裤腰里的钢管,并神色不善盯着外面被挡着的这些宾客,全然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姿态。
秦向河皱眉,“我姓秦,是荣华楼的老板。这里不欢迎你们,快走!”
“荣华楼老板?”光头意外的瞅一眼,随即,走近两步道,“没听清吗!这是我们宏东和上星恩怨,你一开饭店的少管,也少掺和,就装没看到。不然,信不信,等下就把你店给砸了!”
秦向河冷声,“你们走不走?”
“走?哈哈~老子今天就在这门口站着,看谁敢进,打断狗腿!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宏东龙哥是什么人……”
听楼上隐约争吵,念着白鹿和俩孩子应该都在上面,秦向河烦躁起来,“不走?就跟我滚!”
“滚?跟我这么说话,你他妈活腻……”
光头知道,今天来这里的,都是和陈孟华有来往的老板。
但他们这种人堵门,摆明是瓦片碰瓷器。
没看吗,围在外面的这些,嘴里光瞎嚷嚷,没一个敢硬闯。
这荣华楼老板,简直是个愣头青。
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只是,他话还没骂完,就见一张大手迎面抓来。
光头不觉又是一愣。
这荣华楼老板,不光跳出来惹火烧身,还敢先动手?!
嘿,这不巧了吗!
刚瞌睡就有递枕头的!
刚好拿这个小老板杀杀威,也给外面这些老板们打个样,反正闹再大,都有雷哥撑腰!
光头的想法刚在脑海闪过,那张大手就劈面拍在脸上。
继而往后一推,重重撞到一旁门框上。
于是,刚念及枕头的大光头,立刻后仰倒地,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从光头怒声喝骂,到轰然倒下。
几乎是眨眼间的事。
门边推搡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