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怡嘴上说得轻松。
留心的话,会发现她拿筷子的手,始终都微微轻颤着。
别说在这医疗技术还很落后的年代。
就是在后世,对恶性肿瘤,也皆是谈虎色变。
好不容易,唐怡逼着自己才吃下几个小笼包。
许是之前做检查做的,肚子里装了东西,反而有些想吐,遂放下筷子。
“我刚上来,遇到医生了,说你这个病,不用太担心。”
见唐怡实在没胃口,秦向河过去,将早餐收到一旁。
接着又道,“你这个肿瘤位置,离心脏没那么近,动手术危险性也小。关键,发现的及时,越快安排手术,越有利。”
“姐夫。”
低着头的唐怡,忽而抬起脸,问,“表姐当初发现的时候……她,有没有很害怕!”
“怕,怎么会不害怕!她那肿瘤位置,可比你这凶险多了。而且,还是发现后,拖了一年才治疗!”
秦向河便把当初,白鹿在茅塘发现得病,后故意离婚回南宁的事,全说了出来。
也想借此激励一下唐怡。
别看唐怡表现的平静,但秦向河有过一次“经验”,很清楚。
这时,恰恰是病人最脆弱、最彷徨无助的。
唐怡也确如秦向河猜测的。
后半夜醒来,从医生那得知,自己得了这个“要命”大病后。
唐妈妈和孙晴一直在哭,唐爸爸也天塌下来似的,她反而宽慰着三人。
而实际上,她感觉体内像绷着一根弦。
仿佛只要稍稍的泄气,整个人就会崩溃。
对白鹿和秦向河的往事,她知道些,但具体内情却不清楚。
直到现在,才明白秦向河为什么对白鹿那般宠溺。
这样的女人,确实值得宠爱和疼惜。
渐渐的,压抑心中的无限惶恐,也被驱散不少。
白鹿的病情,比她严重多了,发现后,硬是拖了很久。
最后不也渐渐要康复了吗。
突然。
房门打开。
两人转头看去,见是唐妈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肠粉进来。
唐怡忙敛起脸上刚刚不经意流露出的“软弱”,强打起精神的问,“妈,姐夫不是说你和爸回去了吗!”
唐妈妈道,“学校那,让你爸去说就行。衣服什么的,我等下午回去收拾也不迟。你不是喜欢吃肠粉,我门口看到,就打一份回来。再不想吃也要吃点,上午还有不少检查呢!”
“妈,我刚才吃过包子了,一大盒。不信,你问姐夫!”
看着唐怡一边捂肚子,一边冲他求助使眼色,秦向河只得应声。
转而,他又对唐妈妈说,“阿姨,你也别太着急。我让小玉去联系了。最迟下午,市几个大医院的有名专科医生,都会来,一起给唐怡会个诊。”
唐妈妈忙不低道,“对,多请些医生来。”
唐怡拦过话,“用不着吧,这又不是人多就能使得上劲的。”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倔。这可是要命的事……”
唐妈妈下意识的呵斥。
可想到女儿才是得病的那个,又刹那的泪水盈眶。
秦向河走过去,将唐妈妈扶到椅子上坐下,道,“之前过来时,我还给白鹿打电话了。”
“啊!”唐怡转脸看去。
唐妈妈也轻斥,“你给白鹿打电话干什么。本来就身体不太好,你这样,不是让她跟着白担心吗!”
“周医生是白鹿主治医生,之前给白鹿治疗动手术,也是她。”秦向河解释,“我让白鹿请周医生来趟海沙,就算是多检查一遍,也是好的。”
“要得要得,这个要得!”
唐妈妈听是这原因,使劲点头。
顿觉心头一松,似乎也没到天塌下来那么严重。
那周医生,连白鹿都治得好,肯定也能治得好唐怡。
马上,唐妈妈一把抓过秦向河的手,用力拍了拍,“小秦啊,谢谢你,还是你想的周全。出这事,我和你叔叔吓得六神无主,亏了有你。昨晚就一直给我们跑这跑那的!”
“阿姨,这这话就见外了,论起来,我要喊你小姨呢。你不是总说,咱们是一家人。”
“对,对,一家人!”。
秦向河这才顺着话锋,继续道,“阿姨,这个病的治疗,可能要用不少钱……”
唐妈妈摆手,“小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些年,我和你叔叔每月都有工资,还不少,手中多少有些积蓄。还有之前国库券挣的钱,小怡也都存在我们这里,够……应该够用的了。”
秦向河道,“阿姨,这个病,得要做长期打算。另外,昨晚听医生意思,如果身体条件允许,转去香港或国外动这个手术,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方案。如果真这样,去国外治疗的开销,可不像国内。”
“去国外治疗。”唐妈妈转头往唐怡看去。
要能治好女儿,别说国外,就算绕地球一圈,她都愿意。
只是,别说国外医院有多贵了,光是路费这些,估计都多的难以想象。
唐怡眉心微皱,摇头说,“我不去国外。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