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来叔。我平时总不在家,我爹和我娘年纪大了,俩孩子又爱淘气,就劳烦你们多帮忙看着点!”
“向河,你这么见外,叔可要生气了。还有,大宝和妞妞不知道有多乖、多听话,淘什么气!”
秦向河则看着远处两个追小狗疯跑的孩子。
刘庆来突然失笑。
见秦向河好奇看来,他合不拢嘴,“你不知道。开始,俺家这阿力不懂事,不肯陪孩子玩。大东子家孩子,带几个就装成大宝说书里的光头什么的,陪着满庄子闹了一阵。被大宝指挥的,个个打扮的奇形怪状,被村里人逮住笑了大半月。那几个,好多天都不敢再露头,看到大宝都躲着……”
“呵呵,净瞎闹,别惯着他俩。”秦向河带着感激的笑斥。
刘庆来感叹,“不是惯着,是大家真都打心眼里喜欢俩孩子。”
好吧。
人老精,鬼老灵。
这话确实撞秦向河心坎上了。
遂,不跟刘庆来打马虎眼了,他问,“兴武现在不上学了,想做什么?”
“嘿~其实,上还是能上的。照你婶子意思,复读一年考不上,那就再复读一年。”
刘庆来或是觉得,话题掰的太生硬。
反而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
忙又接着道,“我觉得吧,既然孩子没心学习,就算了,也不是只有考大学一条路。就陵水那个高中,这些年了,拢共就考四个出去,兴武的成绩又不是多好多好。”
这时,俩孩子追着小灭霸,从坡下的路呼啸而过。
后面紧跟着刘兴武。
林四丫手里拎着东西,不好跑动,落最后。
秦向河见了,就让林四丫把东西放路边就行。
远处从院子里窜出两条大狗,妞妞似乎吓了一跳。
蹲旁边晒太阳的几个老人,连忙吆喝着,将大狗给赶回院子里。
刘庆来更是遥遥喊一声,让那家人,赶快把大门给关上。
喊完,见俩孩子又兴致高涨的闯江湖,刘庆来回过头,继续道,“本来,我是想让兴武去咱厂里上班的,工资高,离家也近,可熊孩子磨磨蹭蹭,一直不搭腔。”
“他想去城里?”
“估摸着,是这么想的。一开始上高中,就想着考大学,到外面见识见识。现在,学上不了,看泥冬去宿阳,就偷摸找你婶子,说也想进城看看,不然,就去广柔那边打工去。”
说到这,刘庆来就来气,“打工,还用去广柔!再过两年,到时城里人都得来咱茅塘打工!”
秦向河笑了笑,“庆来叔,这事,你和我大哥说就行。兴武这孩子,我也觉得不错,可以去宿阳见识见识。他又有文化,锻炼过个几年,不论是待在城里,还是再回茅塘工厂,都能有大发展。”
“叔也是这么想的,这不是心里没底吗。你有见识,就想听听你意见。有你这话,我就踏实了,行,就让他去宿阳!”
刘庆来嘴里的烟,已经是第二根烟了。
边说,还边激动的搓搓手。
后,他又连忙嘱咐,“去了宿阳,不用你管,就当不认识。让他从最累最苦的做,咱农村孩子,肯吃苦才能有出息!”
“好,过完年吧。过完年我让泥冬带兴武去宿阳,是进音像厂,还是去百货大楼,随他。”
其实。
秦向河刚才看到刘兴武,再听刘庆来故意提泥冬,就隐约猜到了。
等知道刘兴武退学,更是笃定。
他觉得,这也没什么。
何况,高中在这时已经算高学历了。
此前去过刘庆来家几次,也见过两次这孩子,除性格腼腆,别的都还好。
说完正事,刘庆来一个劲嘿嘿赔笑。
秦向河无语的摇头,就准备喊远处的大宝和妞妞一起回西头。
刚下坡,远远见他爹从后庄走来。
可能是见刘庆来带孩子到前面,这么久还没回吧。
高声吆喝,正要往前走,发现刘庆来欲言又止。
他停下,问,“庆来叔,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刘庆来摇着手,嘴上却道,“向河,泥冬在宿阳,还好吧?”
“好啊。怎么?泥冬出什么事了吗!”
秦向河觉得刘庆来问的奇怪。
之前,带白妈妈几人经过宿阳。
他因腾不开身,就是喊来泥冬帮忙,领几人到处走走看看的。
而且,赵振强对泥冬,一直是赞不绝口。
觉得这小子机灵又好学,而且,比较会来事,也很容易和人相处。
“是老高两口子。这不一直念着泥冬,多久都没回茅塘了。前几天,终于念回来了,没待两天,又被老高一巴掌给抽走了……”
秦向河转身,听刘庆来讲述。
前几天,泥冬有了假,终于回了趟茅塘。
大冷的天,一身西装配大皮鞋,头上还打满了头油。
进村后,很多人都不敢认。
无法相信,这是那个前两年总牯扭一身泥巴的毛孩子。
而冲突的起因,是次日老高要去下地,想让泥冬帮下忙。
结果泥冬还是这身行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