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病没好,就不要管这个管那个的。嫁男人干嘛,就是享福的。”
看白鹿要去接秦向河胳膊下夹着的一摞文件,白梅立刻又道。
“哦。”
白鹿诧然望去一眼,随即放下手,跟在秦向河后头的往客厅走。
这时,白梅扭身往回走,嘴里则继续数落,“向河能挣点钱了,你就在家好好养身子,别一个劲逞能,千事万事的,身体最大!不然,以后就算挣个金山银山,最后还不知给谁花呢。”
秦向河无语,一时搞不懂白梅这话,是夸还是骂。
无论怎样,这些劝白鹿的话,还是以家人关心的角度。
也就一、两个月没见吧。
燕京就那么神奇,竟让一个人全然转了性子?
“不知道。”见秦向河问询的看来,白鹿轻轻摇头,用口型无声的比划。
大姐刚到家不久,言语间,是和以前大不同,虽然有些话还是那么刻薄,但出发点总归是好的。
对于大姐的性格突变,她也有些摸不清头脑。
“爸爸,妈妈!”
忽然,大宝和妞妞从房间跑出来,俩人睡眼惺忪,应是午觉刚醒。
在乡下,孩子整天一群群的在外疯跑,很少说特意去睡什么午觉的。
到了这边,白妈妈则说睡午觉有利小孩子长个头,往往这时候,也会压着白鹿去一起休息。
二十来天下来,渐渐就形成了习惯。
白妈妈跟在最后头,手里拿着给妞妞梳头的梳子,她喊住要往秦向河和白鹿扑过去的两个小家伙,“跑慢点,来,看看这谁?”
“哎呦,这就是白鹿那俩孩子吧,长的跟白鹿小时候真像。”
白梅蹲下身,拉住在面前停下的大宝和妞妞,和蔼的问,“我啊,是你们大姨,就是你们妈妈的姐姐。你们多大了,叫什么?”
两个小家伙好奇望着这个自称大姨的,各自回答了,往旁边的白凯看了看,之后才往白梅跟前靠近。
“真乖。”
白梅这时候仿佛才想起,转身,把沙发旁一个暗红行李皮箱打开。
从里面拿出几包燕京的特产小零食,塞到大宝和妞妞怀里。
又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墨镜,给了一旁白凯。
接着,挂着吊牌的皮带和丝巾,分别给了坐在饭厅默声看报纸的白爸爸,以及来到跟前的白妈妈。
另外,白鹿也得到一串银手链礼物。
连秦向河也有,虽然那条斜纹领带对他没什么用,但心意领了。
“你是老板了,用得到。”似猜到了秦向河所想,白梅说完,又对白鹿嘱咐,“男人不知道收拾,你就要看着点,别什么都往外穿!在燕京,大老板出门,可都是西装笔挺的……唉,到大地方,才知道南宁有多穷多落后,你看看街上那些人穿的……”
饭厅里,白爸爸放下报纸,重哼了声,“南宁怎么了,穿什么不是穿,燕京的人难道比南宁都多穿一件衣服。”
“还有爸,不是我说你,都副厂长了,还以前布鞋配旧自行车的。你不把自己当回事,在厂里,那谁还听你的。”
白梅把行李箱盖上,下决定的道,“明天我有空,不是摊周末吗,我带你和妈去趟百货大楼,添两身好衣服好鞋。放心,都我出钱!”
没等白爸爸眉头一拧的要开口,白妈妈忙走到中间摆手说,“不用,白鹿给我们买了很多,都收起来了。习惯了,不年不节的,舍不得拿新的,等走亲戚再说。”
白梅嗤笑着接话,“妈,看看你,这些老观念,都得改!现在又不是你们那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衣服这些,有什么好收的,还走亲戚再穿,穿坏了就买啊。”
“说的好听……”白爸爸冷笑,
白妈妈忙的拦住了白爸爸的话,斥了一声,“孩子有这份孝心,有什么不好。”
随后,她走过去,拉住白梅的手道,“昨天知道你回,你爸上午特地去市场买了你爱吃的鱼头,等晚上做给你吃。在外头受苦了吧……王建东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这么对你……”
白梅闻声,沉默了几秒。
随即,她脸上微露不快的说,“你怎么还提他,这事都翻篇了。不是他,我也不会去燕京,也不会像现在。妈,你看看我这裙子,一百五十多呢,可抵以前两个月的工资……”
确实,白梅戴的耳环、项链、手表,全是新的,身上连衣裙和皮鞋,都看起来价值不菲。
包括刚才送众人的那些礼物,也是一笔不小开支。
白梅只不过离开几个月,这种消费,确实不是一个普通工薪族能负担得起的。
之后,白梅又当众宣布,晚上不用做饭,她请大家去下馆子,还是去以前经过都不敢进门的荣华楼去吃。
白妈妈一再劝说,但白梅执意。
围着俩孩子笑闹一阵后,见傍晚了,白梅催促,看实在拗不过,大家才启程往荣华楼去。
如白梅说的。
到饭店后,她让大家到二楼一间大包厢坐好,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以最近常来的白妈妈估摸,一大家子吃这一顿,又差不多是白梅身上一条连衣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