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河笑起来。
那晚宴请几位村长,抛出建种植产业链打算后,第二天,高坤权就屁颠屁颠跑来了茅塘。
不好意思直接找他,就去了刘庆来家。
哪知,刘庆来把门一关,见都不见。
又过一天,憋不住的马春华,也匆忙赶来。
这几天,两人天天点卯报道一样,早晨来茅塘,晚上再骑车回去。
村里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早从广播大喇叭里得知了,村里准备和鹿白十三香合作种植药草。
听到详细宣传,不少人跑上门问他爹娘,有的,干脆去厂里堵刘剑两口子。
至于他,但凡露个面,就会被围住,往往要旁边老人出来打圆场。
等轰走年轻人,转脸又把他往家里拽,非说好久不见去家里吃顿饭云云。
得了准信,明白确有其事,且那叫王文炳的农业专家,做过保证,以后种植草药会是种地收入的三到五倍。
故此,这期间,整个茅塘村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像他先前从村西头过来,好多人看到,特地跑出院子打招呼,硬拉着要聊一会。
等聊到最后,才装作随口问,能不能排前面先拿到种子,能不能多种几亩……
可以的话,到时收购,价格便宜点都行。
秦向河只得推脱自己不了解,让去找刘剑两口子或大哥秦广山。
大家还知道,其他村也落了好处,毕竟那几个村长整天往工厂里跑,谁都不是瞎子。
为此,还颇有微词的,刘庆来没少挨骂吃里扒外。
毕竟前期种植,村里都没排全,大家都觉得是刘庆来把好处让给外村的。
正因此,对马春华和高坤权还能有好脸色,经过刘庆来家,看两个赖皮装死躺席子上,少不得一顿夹枪带棒讥讽。
两人每每恼得脸色涨红,但回念一想,在家被村里人逮住喷口水的场面,顷刻又觉得还是留茅塘舒服些。
晚上。
按照约定时间,秦向河到了刘庆来家。
“向河来了,快进屋。”院门大开,英婶就站在外面,正端着竹篾筛豆子,见他,忙招手。
秦向河加快脚步,笑道,“英婶,又来打扰了。”
“跟婶子客气什么,我可巴不得你天天来打扰,就是老头子没那个本事。”英婶把竹篾放到一旁石头上,热情招呼。
说着,她露出一脸赞许笑容,“不知道你们那天,商量那么大的事。这下,不光茅塘,余窑几个村子,也都得念你好。看看,谁能像你,自个发财,还能想着拉扯乡里乡亲一把的……。”
英婶一阵没口子的称赞,饶是秦向河最近听惯了这话,也不禁有些脸热。
眼看再夸下去,他就得放石碑上,忙摇手,“英婶,我可没那么伟大,这是厂里一致的想法。大家种草药,多卖点钱,对厂子也有好处,是双赢。哦,就是大家都得利。”
“对,对!啥?双赢,瞧瞧,还是你这话在理,说得透,要么能开起那么大的厂呢。”
英婶又是一顿猛夸。
进院子时,她往墙边两辆自行车上凉席子指了指。
随后,她又比向灯光通亮的堂屋,不屑的小声,“进屋,你只管吃喝,不要给那两货好脸。当咱茅塘人,好欺负!”
秦向河望去,远远见桌上准备的饭菜,虽没上一次多,但每盘都是大荤菜,“麻烦英婶了。”
“我哪麻烦了!听老头子说邀到你来吃晚饭,他们俩花钱托人去镇子上买回来的。婶子今天可是沾你光。”
来到堂屋门口,英婶示意锅屋留了菜,带孩子在那边吃,便转身走开。
“哎呦,我说是向河吧。快,就等你了。”
秦向河还没进屋,刘庆来爽朗笑声就响起。
看刘庆来在桌前起身相迎,坐一旁的高坤权和马春华,紧随站起的陪着笑脸,“向河,快来坐。”
“庆来叔。”秦向河喊完,向旁边那两个村长,微笑点头回应。
其实,他并不怎么认识这俩,算什么,对上次饭桌见过的高坤权,略熟些。
这长脸酒糟鼻的马春华,他以前和大俊是常去马沟村混刘大胖的赌摊子,但却没见过几次,偶尔碰巧打照面,也没讲过话。
秦向河跟着大家落座,“不好意思,厂里有点事,耽误了。”
高坤权连忙回说,“没关系,没关系!知道你忙,所以来茅塘,也没敢上门去打扰。”
长脸的马春华忽地起身,亲自给秦向河倒酒,“向河,老叔和你先碰一杯,算赔赔罪。上次你请客,我身体不舒服,在镇上医院里躺了好多天,实在赶不过来。”
一旁高坤权,劈手将马春华递出的酒碗给夺下。
“搞什么!向河可不是我们村里那些混子,就知道喝酒赌钱。人可是滴酒不沾的,我还说呢,打算以后多广播广播,让村里小青年跟向河学习呢。”
刘庆来点头,也插了句话,“对。老马,向河可不是不给面子,他真戒酒了。”
贸然被抢下酒碗,马春华本一脸不快着,听到这些,他麻利的递过去一个茶杯。
“不喝酒啊,这好,这好,我年轻时戒过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