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没有勇气再抱着他,哽声说道:“除非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唐熠城的声音沉冷下来:“你试试看。”
唐熠城回到二楼卧室,里面所有的陈设摆件都还是当时沈悠然走的时候的模样,这期间他没有请人打扫,又许久没有回来住,地面上落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薄灰。
光线从窗外透出,唐熠城站在原地许久,他仿佛还能看见沈悠然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眉笔冲他言笑晏晏的样子,他们一起相拥而眠的夜晚,她亲手给他打领带时专注的神情,以及她撒娇喊他大人的娇媚模样。
到处都是她的身影,到处都没有她。
原来物是人非,是这样的凄凉。
唐熠城从二楼的窗户往下面望去,刚才还信心百倍吵着不会放弃的人已经不在了。走了也好,她毕竟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挽留过这一次,伤过一次心,应该不会再来了。
唐熠城用力按了按心口处,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心脏真的会疼出病来。疼得他后半夜在噩梦中一头冷汗的醒来,结果却是周身的毒瘾再次发
作,他从医院私自出来,什么药都没有带,乍然断了依附性的药物,浑身难受的更比往常,分分秒秒都在忍受常人不能忍。
他的悲喜皆因她而起,仿佛只是看她一眼,就会难过的无法言表,秦温瑜没有告诉他怎么抑制面对沈悠然时的情绪,他没有给他开过这样的药方,无药可医。
还好,还好这样的残躯病体没有被她看到,还好她不在,唐熠城咬着牙,找了一捆绳子将自己的绑住固定在床上,额头的汗如雨下,脸色青白如纸,脖颈上因为毒瘾发作而产生出一样的绯红,血管根根凸起,十分可怖。
若是这样能让她离得远远的,又有什么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窗外的阳光晒在眼睛上,唐熠城才悠悠转醒,身上因为出汗而汗湿了衣服。
找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关机了,他有点慌乱的充电,亮屏后,除了秦温瑜、付文和徐云敏的电话还有蒋知锦的几个短信,没有那个人的消息显示。
他苦笑了声,周身的肌肉因为折腾了一晚上而变得僵硬,反而更加疲惫了。
是他亲口将她赶走
的,凭什么有所奢望呢?
他换了身衣服冲了个冷水澡,车昨天给沈悠然开走,付文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刚走出院门口,墙角的身影让他驻足了脚步。
沈悠然双臂环膝,蹲在院门口的墙角处不知道多久,正斜靠在那里静静的睡着,一听到动静便猛地醒了过来,像是被吓到了。
她一起身,只觉双腿麻的站不住,唐熠城伸手将人扶好,看她龇牙咧嘴的小表情,发现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眉梢和眼睫处都沾染上了细碎的冰霜,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你在这待了一晚上?”
沈悠然没敢说是,打量着他的神色,整了整一晚上蹲的皱起来的衣角:“我……昨天你心情不好,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待着。”
她竟然真的从昨天拒绝她之后,在这冰寒地冻的深冬夜晚,等了他整整一宿!
“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沈悠然伸出手。
怒火蹭得便在胸膛处升起,唐熠城盯着沈悠然疲倦的眼睛,口中的话音暴怒的凌厉起来:“生老病死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在这等一
晚上又能改变什么?”
沈悠然鲜少这样熬夜,脑仁都还是涨疼的,短时间内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恶语相向。
“是我昨天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都不知道一向傲骨天成的沈悠然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了,没有男人你是活不了了,是么?”
沈悠然怔在原地,喃喃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讲话?”
唐熠城即使是以前他最气极的时候,也从来不会伤害到她,更别说像是吃了枪药一样。
她能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他不明白的是,她是哪里做错了?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
唐熠城错开她的眼睛,正好看到了付文的车开进来,擦肩而过的时候只是说道:“别再让我见到你了。”
付文远远就望到唐熠城撇下了沈悠然朝他走过来,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唐熠城上车后就丢下了一个字:“走。”
后视镜里,沈悠然还望着车子的方向没有离开,像是哭了,还没等转身离开,身子便如一只折翼的蝴蝶般倒了下去。
“总裁!”
唐熠城
呼吸一窒,片刻后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字眼像是咬出来的一般:“走!”
付文咬咬牙,没敢回头管,也不直达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唐熠城一向以沈悠然的安危至上,如今是怎么了。
付文当然没敢真的直接不管,她给安宁发了短信让人去接。
安宁到的时候,沈悠然的手和脸都是冰冷的,唇色苍白的像是个死人。唐熠城回到医院就开始咳嗽,秦温瑜想要骂人的话硬是噎回了嗓子里没敢说话。
他并不知道早上的变故,只当是唐老太太刚走他情绪不好,终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