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也不知道是怎么,午夜梦回时总是会梦见一些旧人旧事,或许是当年的真相大白,或许是故人之女成为了身边不可或缺的人,徐云敏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想吃一些助眠的药,似醒非醒间发觉身边床榻的冰凉。
老两口的卧室很大,卧室往里的位置,有个梳妆台和几面不大的书柜所组合的小书房,通常晚上睡觉前唐云峰会从里面抽出以两本书或者杂志看,直到入眠。
书柜最上面的书架上,只有几个常年闲置并列排放的箱子,徐云敏不许旁人打扫,只说上面是自己当年出嫁娘家准备的嫁妆,不希望旁人触碰。
因此家里的阿姨或者一起生活了半辈子的唐云峰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四下无人的时候,没人知道唐母进来的时候,总会向那层书架上扫上一眼,眼底复杂涌动,掩饰着心中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时,木质架体的高处,是唐云峰坐在上面,双手托着一份旧报纸,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面容隐藏在看不到的角落里,只有细听无人之下略显急促的呼吸。
高处的灯打在坐在半空中的人侧脸上,竟生出了一些斑白花发的错觉。
……
四月份
的天气,午时已经隐隐有夏天的闷热。垃圾清理站点旁边,一只周身黑毛打结的流浪狗跑过去嗅了几下,然后又向前方跑远。
此时,一堆半人高的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垃圾堆动了动。
紧接着,从里面钻出了个看不清长相的人,因为周身的垃圾缠身,这人从头到脚都是污秽不堪,沾染着说不清的腥臭,整个人像是一只巨型的垃圾一样,让人退避三舍。
清洁垃圾车缓缓的开了过来,如果不是司机眼尖的从那堆垃圾中看到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和混合着不明液体黏在脸上的几缕头发,怕是直接启动,将人带着车一起铲进垃圾车。
安宁正好从临街的干洗店将熨帖好的西装取出,往停车场走去。
停车场附近人迹罕至,喊一声甚至可以听到回声,安宁从包中摸到了车钥匙,眼角却被墙角的动静吸引。
好浓烈的臭气……
来自于三米远外的一坨……说不清楚是什么的类似于垃圾的东西,好像还……在动,安宁左右看看,身边并没有一个过路人,望了两分钟,终于鼓足勇气上前一步:“这位……你好?”
这样的流浪汉出现在停车场不是太奇怪了吗?安宁的脚步
不听使唤一样挪了过去,保持着一米的距离附身问:“你好,需要帮忙吗?”
那坨垃圾动了动,没有回应。
离得近了,安宁才确定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人,恻隐之心一上来,安宁又近了几步:“你好?需要我喊救护车吗?”
她太脏了,安宁看不清楚是男是女,也看不出来年纪相貌,只是试探性的问着。那人依旧没有回应,好像是要在这里自生自灭一样。
安宁有点愁人,心想难道这是个傻子,她再三相问无果后,只能离开,走上车子的时间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20。
可是还没有等接通,一股子带着恶臭逼人的风从左后方袭来,安宁来不及回头,但是骨子里面的直觉让她一瞬间脊背都打直了,下意识的向右躲了一下。这一下刚好躲过落下的刀子。
猛地回头盯着刚才她还以为是个聋哑人的流浪汉,可来人哪里有半点流浪汉的病态和孱弱,肮脏的发丝下,是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杀意!
只是相对这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安宁仿佛在她眼中看到了须臾的震惊,刹那而过,紧接着对面人的眼睛逐渐沉淀为坚定——那是一种必死的决心。
“是你?!”
周
末大好天气,沈悠然好容易有时间和唐熠城在外面夫妻手挽手的在外面闲逛,直到唐熠城接到了一个电话。
两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安宁正在包扎手腕上划破的伤口,大夫细声交代着什么。
沈悠然冲进来,满脸担心:“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安宁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着没事。
她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只是跟着苏宸,多年被商场中的尔虞我诈只需动脑无需动手的滋润日子养得反应慢了一点,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直接拎刀子捅她,也没有想到一个禁食了几乎半个月只剩下半条命的沈离在厌憎至极后,力气竟奇大无比,安宁一个不留神,便掉了血。
好在有两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男子见状冲上来将其制服。
沈悠然见她没什么大碍,狠舒了一口气,这才解释道:“是唐熠城的人,景泰的行情今年来水涨船高,我让他找人在身后照看着你点,以防万一。”
安宁入行比沈悠然早,自然明白这是为了防止仇家报复,笑了笑:“我竟是一点也没有察觉。”
“她人呢?”沈悠然起身。
安宁还没有说话,唐熠城已经握住
了她的手腕,目光制止。
“放心,我就是去看看。”说着人已经快步离开了病房。
安宁望着唐熠城:“你还是看着她比较好,她那个性子,不要在医院闹出事故。”
若是换成以前,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