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去过这样的酒吧。”
哪怕只是酒吧的一个背景墙的酒柜,哪怕这世界上相似的装潢数以万计,哪怕光线幽暗,但是沈悠然还是笃定自己从未踏足过这个地方。
她说过,她走过的路一定会记得。
“这是安宁。”他给出了一个不出所料的答案。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坦然承认。
“三年前我在国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前后跑了近半年的时间。临回国的前一天,被二叔派的人截杀。他们调准了时机,做了完全的准备来取我的命。可是没想到我重伤之下偶然被安宁救了。”
沈悠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的二叔,不就是唐雄天吗?那个见了谁都客气的笑意盈盈的二叔?他曾经追杀过自己的亲侄子?!
“可惜我当时伤的太重了,从昏迷到得救醒来也没有看清过恩人长什么样子。”唐熠城浑不在意的叙述着过往,像在问她今天吃什么一样的平淡无绪。
“我找了她很久,也查了很久,但是除了这张照片,什么线索都没有。”
唐熠城眸中燃着炙热的火,望进她的灵魂深处:“我向你承认,和你结婚的最初目的,就是想知道
你是不是我一直找的人。”
“几天前约她出来,也是想进一步证实。”
“单凭一张嘴证实不行,还要上手?”沈悠然显然不信他的鬼话。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吃醋。
唐熠城见她回应自己,心中沉重的感觉缓了许多。
“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和你有什么不一样。”
沈悠然又扫了眼照片,视线在她胸口的位置上停滞。
“锁骨下方一寸的位置,有一颗痣。”
沈悠然怔住。
“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确实在谈合作。期间她被烫伤,清理伤口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
唐熠城心跳极快,说出的话再也等不及一样冒出来,他深深地凝视着沈悠然的眼睛,缓了口气,语气慢下来,言辞间皆是郑重:“我不是正统意义上的好人,也不敢替唐家做什么保证。但是阿然,跟我一直在一起,所有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你还……愿不愿意试一试?”
细听之下,末音尾句都残留着细密的颤抖,赌注已下,赌徒也已上船,阿然,你愿不愿意再和我认真的试一试?
心脏处再次涌出密密麻麻的疼,让她颤栗,让她每一根牵扯神经的血管都疼痛
难忍。
“唐熠城。”她压住细碎的哽咽:“关于我母亲,你究竟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唐熠城去拉她的手,摸到了滚烫的温度,还有粘粘滑腻的触感。
低头一看,沈悠然攥紧的手背上青黑一片,某处细小的针眼下不断的挤出血珠。
听到唐熠城醒来的时候,沈悠然想也没想,将针头和绷带一齐撕下,也没觉得疼,现在被这人捧着,倒平白添了高烧的难受劲来。
唐熠城拉过人,将额头贴上沈悠然的,只轻轻一碰,那温度就让他就沉了脸。
门外的林轩像个守岗的,听闻里面的动静,蹭得钻了进去:“熠城?”
“喊医生过来。”
林轩现在听见‘大夫’‘护士’几个词就头疼——林大少爷挥霍光阴二十余载,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医院,方才楼下的护士长当真是软硬不吃!防他防得跟他是打仗时期潜伏进来的间谍一样。
如果不是太揪心二楼的情况,他也不会和那护士长纠缠撕扯这么半天还无果,也就不会让沈悠然挨那一巴掌,以至于站在唐熠城面前心虚的眼神直飘。
林轩张口想说你身后就有呼叫按钮,又被唐熠城的
脸色激得将这句话咽了回去,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唐熠城扫过沈悠然脸上淤血的浮肿,问道:“欧阳沫呢?”
林轩视线飘得都快翻出来白眼了:“……先走了。”
“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唐熠城眯起眼睛瞧着门口的人。
林轩一惊:“熠城,这可不管我的事啊!这我正在泡……喝酒呢,文文的电话就打到我这来了,谁知道赵奎那孙子什么时候在我身后听到了……属狗一样……”
赵奎对欧阳沫的心思,圈里的人没人不知道。唐熠城就算有所耳闻,也只是过个耳朵,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欧阳沫脚边的一条摇尾讨巧的狗。
提起来赵奎,唐熠城不能不想起来赵菲菲前段时间工作上的失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姐弟俩不太安分的太过凑巧了点。
林轩去喊医生的期间,唐熠城对沈悠然说:“e城的票我给你退了。”
“为什么?”
唐熠城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如果明天的你好好的,去哪儿我都不拦你。”
沈悠然掠过他的肩膀,发着烧依旧不影响她反唇相讥:“也不知道
我们两个之间谁更严重。”
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沈悠然从善如流的应付着。
“听话。”唐熠城难得有耐心。
“好啊。”沈悠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