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些什么,又觉开口突兀。
安宁抬起脸,用韩语对身边的服务生念着菜单。唐熠城本就对这些菜系不感兴趣,对服务生淡声道:“和她一样。”
“安小姐约我,”唐熠城倒了一杯水,推给她:“是代表鼎盛还是代表自己?”
安宁笑:“唐总说笑了,上次见面后难道不是你约的我吗?”
她说出来的话很轻松,又滴水不漏。唐熠城不想再维持表面三言两语的和谐,直截了当的问:“安小姐三年前在国,碰到过什么事情吗?”
安宁意外唐熠城的直白,却没有被调查的恼怒。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无论外界发生什么都干扰不了她的笑容:“看来悠然什么都跟你讲了,唐总和悠然的关系倒是更令人好奇啊。”
唐熠城瞳孔颜色深了下去。
她三言两语中的试探和防备可是一点没有笑容上的亲和力。
他更想知道的是面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人,但是听到这里,又觉出另一种意思。
“你好像对我的秘书很感兴趣。”
“悠然是我的……”安宁微微侧了下头,有点纠结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她和沈悠然之间的关系:“算是朋友。”
“你既然调
查过我,应该知道悠然三年前也曾在国。”安宁微笑着,眼睛里面折射出来的神韵藏着精锐的光,带着细细打量对面男人神情的玩味:“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沈悠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万怡出来的,胸口压着火,憋得心口都疼了。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车子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还不信了!
她才是唐熠城明明白白领证的人,凭什么先走的是自己?自己凭什么受这个窝囊气?凭什么她要做这个成人之美的圣母婊?
脑子一热之下,沈悠然恨不能立刻将隐婚的事情公之于众,给世人看看,在唐熠城身边的女人是谁,也省得一个两个心生惦记。
可是隐婚的事情是她自己提的……
怎么做什么都是错!沈悠然拍了下方向盘,烦透了这样乌七八糟的心情,
韩式餐厅。
变故发生在两分钟前,唐熠城表情沉郁:“你们都是这么做事的?员工未经培训就敢直接上手?”
餐厅经理旁边站着一个战战兢兢低头无措的年轻服务生,手里垂落着洒了一半食物的空盘子,浓郁的墨色酱汁顺着盘沿而落。
安宁正在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苦恼,她上装穿的
是雪纺衬衣,滚烫的汤汁毫无预兆的淋下来的时候,她强忍着才没有尖叫出声。只是已经洗不掉了,白色衬衣一经水的打湿,里面的肩带若隐若现。
安宁看着镜子中略显狼狈的自己,忍不住皱了眉,被烫到的地方还火辣辣的,凉水又黏在身体上,滋味实在说不上可以将就。
唐熠城见她从卫生间出来,走过去将她放在椅背上的卡其色大衣给她披上:“我先送你回去。”
说是回去,但是安宁已经疼得忍不住倒吸气了,被烫到的地方已经泛起了大小不一的一连串的水泡,红肿一片。
唐熠城直接将人带回了万怡。
万怡说是六点下班,其实都有着不成文的规定,老板不走,员工也不敢动。
有时候就算唐熠城提前走了,山一般的工作也逼得某些部门退不了场。
因此这个时间,几十个部门没有一个提前离开的。
万怡八十八层的写字大厦,灯火通明。
付文已经在一楼等着了,见到人一进来,就迎上去快速将安宁带到医务室。
唐熠城脚步慢了下来,随机想起了什么还是跟了进去。
付文守在门口,见到唐熠城立刻上前一步:“总裁。”
“怎么样?”
“有点
烫伤了,但是好在油汁没有溅到脸上,养一段时间就好。”
唐熠城点点头。付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不由得想起来以前总裁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沈悠然不是照片上的女人,他会离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来这么一句话。第一次见到安宁的时候,付文就惊讶她的长相,倒不是为她好看的容貌,是她和沈悠然长相的相似度。
小张出来的时候,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用过的棉球沾着血迹,看得唐熠城眉头一皱。
唐熠城象征性的叩了叩门,不等回答,推门而入。
付文想说什么,还没有抬起脚就被企划部部门的一个职员拦住了,他拿着份方案说是请他斟酌参考一下,顺便打探一下唐熠城对此方案的态度,或者打探一下唐熠城现下的心情。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前台便一阵吵嚷。
沈悠然披着深褐色西装外套,深灰色及脚踝的包臀长裙下踩着双马丁靴,清冷的眼睛在四周扫了扫,走近几个说着八卦的年轻职员,望向医务室的方向,神态冷漠:“他们都在里面吗?”
小职员正说着起劲,蓦地被打断,表情有点惊恐,半晌,竟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的点了点
头。
沈悠然一副似要捉奸的走姿让身后一干小职员一阵战栗,怎么一个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