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简一抱着a4纸大小的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跟在沈悠然后面走着,边走边吃第四个玉米味的车轮饼。
沈悠然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唐熠城,这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唐熠城十分不悦,仿佛被侮辱了:“你觉得这可能吗?”
“他这是要跟着我们回去吗?”
“你不愿意?”
“怎么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我一样爱吃甜食的。”沈悠然说着话将手中的水向身后的人递过去。
十秒钟后,听到身旁垃圾桶传来“咚”得一声。
沈悠然回头瞠目:“你喝完了?”
“他是喝过了。”唐熠城解释:“喝一口,喝完就扔。就像他买东西一样,只用一百的,一百的也只用一次。”
“你惯的。”
沈悠然虽然刚和他接触不久,但是足以看得出来唐熠城对他的不同,带了点说不清楚的偏宠和纵容。
三个人走在微弱灯光的小路上,月光洒出一片影影绰绰,这条路上除了几个学生回校时抄近路,鲜有人迹。
身后的少年捧着饼,偶尔传来咀嚼食物的声响。因此当斜后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时,落在某些人的耳朵里显得极
为明显。
尤其是简一。
唐熠城同样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微微侧头之际,身后的简一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嗖了过去。
草木被风速带的在空气中微微浮动,身后嚼饼的少年已经杳无人影。
沈悠然瞪大美眸:“什么情况?”
很快,就听见“嗷呜”一声的惨叫,简一一手抓着车轮饼,一手提着穿纯黑色衣服青年的前衣领拖了出来,人和相机一起摔在唐熠城的面前。
唐熠城蹲下捡起相机,镜头已经碎了,不过里面的东西还完好。是唐熠城和沈悠然并肩的侧影,正巧沈悠然在对着唐熠城笑,看起来就像是两口子在路边散步闲聊一样的和谐。
“你是哪家报社的。”唐熠城问:“还是哪家媒体派来的?”
男子冷笑:“你们明明就是有一腿,还在掩饰说什么照片是后期处理的,你们欺瞒媒体和公众。有钱有权又怎么样?我一定会把你们的丑事曝光的!”
“原来在船舱上偷拍的人是你。”
男子倏地噤声,脸色肉眼可见的发白。
“不说也没关系。”唐熠城居高临下地俾睨着他:“你也不会再有机会说了。”
话落,简一像是得到了某种暗
示,抬手就拖人。
男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咬牙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奸夫淫妇:“你杀我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记者查明真相,你们杀得完吗!”
“楚先生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咳咳……”
“楚秋白还真是会找人啊,这么个不怕死又满怀壮志的炮灰,换谁谁不喜欢啊。”
“住…住口!”男子捂着喉咙,难受成这样了还不忘记喝止她:“楚先生的名字你……也配提。”
沈悠然和唐熠城对视一眼。
也多亏了他蠢,不然今天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重要的讯息。这可怜的炮灰和他主子一样,一样的愚不可及。
对于蠢人,沈悠然一向是不耐的,不过看在他实在忠心的份上,还是好心的提醒道:“看来你比我更了解我的妹夫啊。不如你去查查他为什么对我们沈家这么上心的原因,也不枉费你今日替他这么卖命。”
这样士可杀不可辱的人不怕受伤,不怕死亡,唯一能将他们一击即溃的是摧毁他们的信仰,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什么?”男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忘记介绍了。”沈悠然笑得十分不好意思:“楚秋白
正好是我妹妹的未婚夫。这位先生,麻烦过过脑子,你见过哪个正直善良的人会混淆是非来陷害中伤自己的家人?”
男子震惊,楚先生从未和自己说过他和面前的沈悠然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又如何?你自己品行败坏,还不允许别人大义灭亲了不成!你就是心虚,还来挑拨我和楚先生的关系!”
沈悠然变了脸色,起身俯视他做垂死挣扎的丑态。
“那我们来打个赌。”她说:“就赌你的楚先生会不会弃你于不顾。”
“你还真的认为他会为了保护你而承认他所做的一切吗?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他随手捡到顺手用了的棋子。”沈悠然语调一转:“哦不,从你暴露他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是颗弃子了。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证实。可是,你受得起吗?”
沈悠然当然不会通过电话作证什么。
她要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一朝崩塌,要他生生受着被背叛欺骗的滋味,不比死了有趣。
“悠然。”
沈悠然眼底一泻千里的报复快意尤为明显,唐熠城温暖干燥的掌心不知道何时包裹了她微凉的指尖:“你累了。”
“交
给我吧,好不好?”
自从新闻发布会召开某些事情之后,唐熠城明面上控制舆论,引导走向,暗地里派人抄了不知道几家媒体娱乐报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