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顿,似乎有所迟疑,很快唐母扬声说道,“这件事不是小沫说的,你二叔今天来家里做客,提了一句,我才知道你瞒着我们领证结婚了。”
事是小沫说的,不过后来唐雄天也提了一句,考虑再三她还是将这个坏人推到了唐雄天头上。
“嗯,领证了。”唐熠城回答的也很简单。
唐母怒道,“熠城你向来都是不需要我们操心,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到底事那家的姑娘将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让你不顾父母长辈直接跑去领证。”
要是圈子里熟悉的那几家,尽管会觉得可惜,但只要他肯结婚,什么都好说。
“她很普通。”唐熠城知道唐母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将她那点心思戳破。
唐母整个人就差没跳起来,“这事我不同意,你爸也不会同意,趁早的将这是给摆平了。”
“妈,我已经跟她领证了。”唐熠城就一句话。
唐母气的好一会儿没缓过劲来,自己的儿子最了解,除非他自己愿意,不然谁都拗不过来。
思量了片刻,退而求其次道,“你先把姑娘带回来我们看看,人都结婚了,不带回家里还像话吗?”
这次
唐熠城没有拒绝,“抽空就带回来。”
“别抽空了,就明天吧。”唐母后面小声的抱怨道,“小沫哪里不好,你非要放着她这个好姑娘不要,娶什么外面的人。”
“妈,你早点休息吧。”唐熠城不想再听,说了一句就挂了。
一时间周围安静无声。
唐熠城放开手机,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青灰色的烟雾打着圈往上飘,到了一定的高度又全部消散不见。
只有那双幽冷的眸伴随着手中忽明忽暗的烟火,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楼梯处忽然传来一阵拖鞋‘哒哒哒’声。
女人曼妙的身影从楼梯口下来。
随意一瞟,看到沙发上还坐着个人影,当即嗬了一下,差点没摔坐在阶梯上。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熟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沈悠然抚了抚胸口,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那什么,我就是有点渴了,下来倒杯水。”
还以为唐熠城早就回房间睡觉去了,她才敢大摇大摆的下楼。
等了许久没人应声,只有袅袅青烟扩散。
楼道处只有一盏暖灯照明,唐熠城大半个身影都没入黑暗,除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还
有那点星火可以证明人还醒着。
剩下的就是无休止的安静。
没来由的心里有那么一点慌,她忽然就不渴了,可是话都放出来了再回楼上,不就是显得很刻意了。
心思百转千回也不过是片刻之间,沈悠然长舒了一口气,往楼下走去。
心里又有些埋怨起自己,早上为什么顺手将水壶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现在要喝水就不得不经过唐熠城的面前。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又正常,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水壶,近了,近了,更近了。
再差几厘米就可以拿到功成身退。
指尖还没有碰到水壶,唐熠城清冷的声音响起,“过来。”
“我口渴。”沈悠然攥紧手心,安静的氛围只会让人更加紧张。
身边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犹如惊弓之鸟。
“你在怕我。”唐熠城话语里意味不明。
低哑的声音在夜色下显得尤为撩人,沈悠然抖了抖耳朵,走过去,“有事?”
在楼梯口的时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站在窗口的位置,借着窗外如水的月色,她还是看清了那双深邃如潭的瞳眸,是带着怎样的侵略与霸道。
“你没带眼镜。”
男人的话让
她浑身一紧,沈悠然猛地记起,自己为了突发便将眼镜扔掉的事情,她有些欲盖弥彰的遮住眼睛说道,“带了一晚上眼镜,不舒服先摘掉了,我还是看的到路。”
又不是全瞎,偶尔不戴眼镜也很正常吧。
手腕一紧,身体惯性的往前倾去,整个人扑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沈悠然整个人跳了起来,又被人老老实实摁了回去。
“唐熠城你干什么!”她没注意自己连说话的音都变了。
“别忘记,我们是有协议的,不可以有肢体接触。”
“勾着我手臂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有协议了。”
男人带着几分慵懒几分随意的语气像是一张蜘蛛网细细密密的裹着她的胸口,让她发不出一声点声音。
只能听着那一声声强烈的心跳,撞击着蛛网,想要冲破这该死的束缚。
好半响,沈悠然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不一样。”
“轮到你就不一样了。”
唐熠城一手搭在她不赢一握的腰间上,一手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抬了起来,那双墨色的冷漠倒映出她的慌张与急促。
女人水波荡漾的星眸夹杂则一丝雾气,像是窗外的
月光蒙上一层云雾,飘渺又朦胧,美的心惊动魄。
他微微敛神,将眼底的暗涌压下。
沈悠然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