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脚崴到了!”
冉卉还没走出多远,就又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在一把露天的大长椅上一屁股坐下。
其他人陆续出发,她一边揉着自己的脚一边对大家说,“我这出师不利,脚走不了路了,认输了,你们去吧,也不跟你们抢奖品了。”
有些女人看不惯她那娇滴滴的样子,走在路上便忍不住议论起来。
“你看看她,薛总都说了所有人都要参加,她人都来了,却来这一套,真是恶心。”
“我听说她可是有后台的,当初到云天国际来都是空降的呢。”
……
原本一路上山的人还不少,可随着大家地图上的路线的不同,慢慢地也都走散了。
伍小童一边走一边看地图,一心想着早些完成任务,所以她走得很快,哪怕地图上标注的不是正常路线,要穿树林,越荆棘,都没难住她。
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发现,她已经离其他人越来越远。
走着走着,突然变天了,厚重的乌云很快压近。
看样子,就要下雨了。
伍小童瞧着地图上所显示的路已经走了一大半儿,离目标也越来越近,不由加快了步伐。
大概走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地图上所标注的终点,她要寻找的是一个木匣子,可是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乌云更重,气温也明显下降了,她不禁着急了起来,徒手在草丛,荆棘里扒来扒去,手也被划伤了,好几根刺扎进了肉里。
因为她太着急了,丫丫还等着她去接呢。
可她在终点四周都找了个遍,什么也没有找到。
大雨突如其来,她没顾得上躲雨,继续在雨中寻找,越找越失望。
想到丫丫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在教室里盼着她的模样,她的心就揪疼得厉害了。
雨越下越大,她打算放弃任务,回去接受惩罚。
可她已经走得太远,一路都是跟着地图在走,路线她记不清了。
当她再把地图拿出来时,发现地图也已经湿透,路线什么的根本就看不清楚了。
她跟无头苍蝇似地走了半天,发现还是在山上打转,所到的路径越来越陌生,绝对不是来时的路。
她以前也听说过,云湖谷这座山充满神秘感,这里的路就跟迷宫似地,上山容易下山难,平时就有许多驴友喜欢到这里来探险。
云天国际这一次为了拓展训练包下了云湖谷,所以在这期间整个云湖谷内没有云天国际以外的游客。
伍小童躲在一棵大树下,想再次把地图拿出来看,可地图已经湿烂成一团了。手机也因为进水坏掉,无法拨打电话。
雨越下越大,她无助地缓缓蹲下,抱着湿透的自己,绝望地望着这漫天大雨,哭了起来。
眼看着就快要天黑了,丫丫没有人去接,该怎么办?
为了丫丫,她不能放弃,于是她再次尝试去寻找下山的路。
黑暗很快将整个山林吞噬,她的鞋因为汲满了水而变得笨重,可她踏着泥泞走得飞快,却一不小心踩到石头,脚底一滑,她摔倒在地,也崴到了脚。
坐在泥泞里,她彻夜绝望了。
那么多人来参加训练,会不会有人发现少了她一个?会不会有人来找她?她的丫丫要怎么办才好?
雨渐渐小下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好久了。
伍小童坐在地上,抱着湿透的自己,冷得浑身发抖。
听到雨声中夹杂了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麻木而茫然地朝着漆黑的树林里望去。
有一束光穿透细密的雨丝,在缓缓移动,光影的背后是一个撑着伞的人。
伍小童迟钝地抬起头,看清来人,周身已经凝固的血液顿时活跃了起来。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一把雨伞将两人遮挡,雨水终于不再落在她身上。
伍小童激动之下,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嚎啕大哭。
“阿离,你终于来了。”
任她哭了一会儿,薛离一只手把她拽起来,怒瞪着她。
“你是不是傻?啊?”
他很凶,特别凶,可是伍小童偏又觉得他的怒气中仿佛有一份关心快要压抑不住。
于是她的泪水就更加止不住了。
因为脚崴了,薛离的手稍微松一点儿,她就站不住了,于是薛离又忙将她捞住。
“怎么了?”
沾满泥泞的衣裤粘在身上很笨重,她紧紧地抓着薛离的手臂,哽咽着说,“我脚崴了,阿离,丫丫怎么办?没有人去接她,她会不会哭呢?我的手机坏了,老师给我打电话也打不通,怎么办?怎么办啊?”
“丫丫很好,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薛离扔掉伞,转身将她背在背上。
他说丫丫很好,那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这是薛离第一次背她,在她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浑身很脏,裤子上面全是泥,可他没有嫌弃她。
他来找她了,她没想到,在她如此绝望的时候,在倾盆大雨中,来找她的人会是他,会是从前根本不在意她的他。
她想起她第一次坐在他摩托车后面的那一次,是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