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有一个几平米的休息间,有一张小床,可以在里面睡午觉。
我躺在床上自在地刷手机,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我起身,打开了门。
正站在盆栽前的那冬似是受到惊吓般地回过头。
“那冬,今天又来接水啊?”
我缓步走出去,淡淡地笑问。
那冬低着眼,一时有点儿局促。
我走过去,把那个盆栽上面盖的一块布揭开。从枝丫上取出一个微型的针孔摄像头。
我打量着手上的东西,笑问,“那冬,这是什么?”
那冬低着头不说话,我拍拍她的肩膀。
“你别紧张,我知道你是忠人之事,谁让你干的这件事,你就把谁叫过来,我在办公室里等着。”
之后我怡然地靠在大班椅上,等的时间不长,薛度云就来了。
我拿起办公桌上那个针孔摄像头,笑问,“薛总,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
薛度云双手撑着办公桌,很无奈地看着我。
“我想见你,也担心你,不亲眼看到你每天的状态我又怎么放心。”
我板着脸,哼了一声。
“你有窥探我隐私的嫌疑。”
他绕到我这边,靠着办公桌,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
“真生气?我是担心你。”
其实并不生气,只是不喜欢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很蠢。
我挪开下巴,不理他。
他扳正我的脸,讨好地笑问,“好了,是我不对,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我一下子站起来,从桌上的化妆盒里拿出刷子。
“我正在学化妆,你当模特,我来给你化妆。”
薛度云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到底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把他按在大班椅上,给他化了一个刚学的烟熏妆。
看着自己的成果,忍不住笑了出来。
薛度云想拿镜子,我偏不给他。
“你现在出去走一圈儿,我才能原谅你不经过我同意,在我办公室装摄像头的事。”
薛度云咽了咽口水,颇为委屈又为难地说,“老婆,我是男人,给我留点儿尊严。”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男人的性或许与爱无关,但是女人不同,我跨不过心里的那道鸿沟。
我找了一件衣服,把已经被乃水打濕的衬衣换下来。
等我打开休息间的门,薛度云竟然靠在门边,像是在等我。
我淡定往外走,他伸手一把把我搂住。
他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不少,但是气息还没均,心跳声也依然很强烈。
“老婆,你还在生我的气。”他在我耳边问我。
我轻轻推开他,走回办公桌后坐下,一本正经地翻开资料,头也未抬地说,“如果你实在憋不住,可以去找别人。”
一时间,空气安静得如无数根崩紧的弓,仿佛随时可以让我万箭穿心。
半响,我终于听见了薛度云挪动的脚步声。
他走到办公桌对面停下,沉默了很久。
可我没有抬头看他的勇气,也无从猜测他放在兜里的手是放松还是握紧。
“沈瑜,我是人,不是禽兽,我所有的晴不自禁只是因为对象是你,我去看看孩子。”
他望着灯火阑珊的城市,我望着夜幕下他的背影。
他的背影忧郁而沉重,我的心疼痛而感伤。
冬月末,两个宝宝一百天,我们一起带着宝宝们去拍百日照。
配合着摄影师的要求,我们用尽方法逗宝宝开心。
拍完两个宝宝,摄影师建议我们拍几张全家福。
在换衣间里换衣服的时候,我背后的拉链拉不上。
背后突然伸来一双手,替我拉好拉链。
我不自在地拨了下头发,准备从换衣间里走出去。
薛度云却拉住我,扳正我的肩膀,凝视着我。
“我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回南城。”
我突然懵住般地看着他。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
虽然我与他这段时间相处得很有距离感,但是他突然说要离开,我心里的难受竟然很真实。
望着呆呆的我,他的眼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
他拥我入怀,这个拥抱没有玉望,却有着几分不舍。
“所以我们好好拍张全家福,拍完照,陪我去吃顿饭好吗?就我们两个人?”
他松开我,固执地盯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低垂着眸子,轻轻嗯了一声,他笑得很欣慰。
从换衣间里出来,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我与薛度云紧挨着坐下,他抱着女儿,我抱着儿子。
摄影师举着相机,对我们说,“爸爸妈妈笑得开心一点吧,你看,你们一双儿女多可爱啊,你们真的很幸福,很令人羡慕。”
薛度云突然腾出一只手来揽住我的肩膀,让我更加靠近他。
这时,放在我腿上的儿子突然打了个喷嚏,紧跟着女儿竟然也跟着打了个喷嚏。
两个小家伙还互望了一眼,我突然间就笑了起来。
薛度云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