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将行李箱打开。
那小个子男人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钱包。
“警察同志,这就是我的钱包,里面还有我的身份证,还有220块钱,你们可以看。”
我明白我被坑了,这是贼喊捉贼的戏码。
警察接过钱包,打开核对后,把钱包还给了那个小个子男人,对我说,“小姐,你现在涉嫌盗窃他人财物,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只觉百口莫辩。
“我没有偷,我才是受害者。”
警察严肃地说,“事实真相,我们会调查的,不会冤枉好人,你现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被带到警局,做了笔录,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警察让我打电话给家人,来保释我。
我根本不知道该打给谁,如果我告诉他们我没有家人,他们恐怕更加要怀疑我的身份。
而且,我只记得黎落和薛度云的电话号码,黎落去了山东,我不可能打给她,我更加不可能打给薛度云。
思来想去,我拨通了华山医院的急救热线。
电话很快被接起,“你好,华山医院急救中心。”
我听出这声音是于姐,“李姐,我是沈瑜。”
“沈瑜,你怎么了?”
李姐一听是我,有些紧张,毕竟这热线是救命热线。
“李姐,我这会儿有点儿急事儿想找许亚非医生,我手机掉了,没有电话号码,你可以帮我找一找他的号码吗?”
李姐松了口气似的,“这样啊,你等一下,我这里有他的号码。”
她很快把许亚非的电话给了我。
这一刻,许亚非是我唯一可能求助的人。
打完电话,警察都出去了,审讯室里只剩我一个人。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才重新被打开。
“沈瑜,你可以走了。”
我从审讯室出去,一眼就看到了许亚非。
他担忧的目光锁定我,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像是在检查我是否安好。
人在落魄的时候最怕别人的关心,会轻易击中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我憋红了眼,忍着没哭。
“走吧,出去再说。”许亚非善解人意地说。
我们准备走出警局时,正好有几个人被押进去。
我一眼认出他们就是打劫我的那几个人。
我一下子冲过去,揪住拽我项链的那个人的衣服。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怎么了?沈瑜。”许亚非皱着眉头走过来。
我红着眼眶说,“是他们打劫了我。”
那几个人死不认账,不肯承认拿了我的东西。
我急得快哭出来,“钱我可以不要,手机我也可以不要,你把项链还给我,我只要项链。”
最后是旁边几个警察严厉质问,他们扛不过压力,才终于招认了。
“手机和项链都卖了。”那人低着头说。
我绝望地揪着那人的衣服,恨不得将他撕碎,眼泪也终于不争气地掉落了出来。
许亚非领着伤心透顶的我出警局时,问我。
“项链是度云送给你的?”
我点头,心痛得四分五裂。
照片没了,项链也没了,唯一的念想都没有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一种天意,让我和他之间断了个彻底。
许亚非什么也没有再多问,我想他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必薛度云和南北的绯闻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今天晚上先在临水住下吧,明天再说。”许亚非说。
之后他把车开到了临水县城,我们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点了一点儿小菜,许亚非还特意点了一瓶二锅头。
我本来就吃不下,所以也没有怎么动筷子。
“沈瑜,别想太多,好好吃饭。”
许亚非劝我,然后自顾自地喝酒。
后来两瓶二锅头竟然都被他喝光了,他一只手撑着额头,脸色酡红,像是有点儿醉了。
对于许亚非,我有许多的感谢和亏欠。
光是半夜跑来帮我,就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去何旭的老家,他像及时雨一样来了。
第二次是去青平,我一个电话,他二话不说,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赶来。
然后就是今天,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答谢他。
“亚非,谢谢你。”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亚非放下撑着额头的那只手,目光微薰地盯着我,朝我淡淡一笑。
“谢什么?客气了。”
出饭店后,我们就在饭店附近找了一家宾馆。
那家宾馆只有一间房了,我准备转身就走的,许亚非却拉住了我的手,已将身份证递进服务台。
“就要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