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那个u盘,我想把它收起来,又有些纠结。
西装是我拿走的,如果u盘不见了,薛度云一定知道是我拿的。
正当我犹豫不定的时候,我的肩膀突然被人一撞,u盘从手里飞了出去,一下子掉进了洗手池里。
我还没来得及捡,一个染着红发的头就直接埋在洗手池内大吐特吐了起来。而那个u盘也跟着那些让人恶心的呕吐物很快滑进了洞里。
我傻了!
这个红头发的女人还在继续吐,我又绝望又崩溃。
直到女人吐无可吐,趴在洗手池上大喘气儿,我还傻站在一边,手里拿着还没有来得及冲洗的西装。
木木地站了半天,最后我才挪到旁边一个洗手池,把西装冲洗干净。
我从洗手间里出去时,薛度云在门外等我。
我见他只是一个人,就问,“卓凡呢?”
他说,“找了个服务生把他扶了下去,估计这会儿已经睡死了。”
说着他过来接我手上冲洗干净的西装,我却把西装捏得死死的。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嗫嚅了半天,小声说,“你兜里的那个u盘,我不小心给掉到水池子里去了。”
我想过他会大发雷霆,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沉呤了一会儿,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闪过,淡淡地说,“丢了就丢了,走吧。”
我相信那个u盘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放着什么重要资料,可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丢了就丢了”?
他没再来拿我手中的西装,转身已经走在前面,我赶紧跟上。
没走多远,我和薛度云同时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那个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朝着这边走来的油光满面的男人,是法院那个姓张的。
他也看到了我们,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笑。
“薛总?真巧。”
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不阴不阳地笑道,“看来薛总还是一个长情的人。”
我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上一次请他吃饭的时候,薛度云带着我,这一次薛度云身边的人还是我。他以为他渣,人人就都跟他一样渣。
薛度云悄然牵住我的手,对姓张的淡淡一笑。
“张院长今晚的开销包我身上,您玩得开心,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薛总阔气。”
姓张的眉开眼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搭在美女肩上的那只咸猪手还顺势捏了捏美女的脸,美女故作娇羞地推了他一把,惹得他哈哈大笑。
看他这春风得意的样子,估计上一次于倩算计他的事没被他识破。
我们没有多做停留,薛度云很快牵着我离开酒吧。
先把西装送去了干洗店,我们才驱车回家。
路上,我发现他话很少,猜想他是不是在因为u盘的事不高兴。
坐立不安了好久,我低着头,捏着衣角小声地说,“其实先前如果及时让人把洗手池拆掉,抽出下水管,说不定还能找到那个u盘。”
我突然想起似地抬头看向他,“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把洗手池拆了吧?也许还能找到呢?”
车里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薛度云望着前面,车窗外霓虹灯的光影映在他的眼睛里,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怪我。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淡淡地吐了两个字。
“不用。”
我不相信u盘丢了他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但后来的几天,他好像也确实没有因为u盘的事生气或郁闷,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的那种平淡和温馨。
几天后一个上午,我突然接到了庄夫人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庄夫人的助理,也就是我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个跟在庄夫人身边女人,她直接把车开到了别墅门口。
我在这一个小时内早已准备妥当,提着包上了她的车。
女助理看起来约摸三十来岁,非常有气质,可能跟着庄美玲这种人,多少都能感染一点儿。
她也非常亲切,兴许是怕我路上无聊,一路上都跟我聊天。所以并不觉得开了多久,车子就停在了一个庄园的门口。
这座庄园很大,里面有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
下车后,我随着助理一路走进庄园。
整个庄园都被大雪覆盖,可庄园内鹅卵石铺就的几条路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助理把我带进别墅。
别墅的里面装修设计精致,高贵中又透着几分优雅。
庄夫人坐在欧式真皮沙发上,翻看着一本杂志,她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厚厚的一叠。
“庄夫人,她来了。”助理走过去对她说。
庄美玲抬头朝我微笑,指着一边的沙发。
“请坐。”
我礼貌地点头,走过去,拘谨地坐了下来。
庄夫人放下杂志看着我,笑容温和地说,“早就想请你到我家里来坐坐,可是这段时间一直有事缠身,就给耽搁了,说了要感谢你的,可过了这么久才跟你联系,我真的很抱歉。”
我忙摆手,“庄夫人,您严重了,我救您不过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