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度云啊,不是我说你,你办事一向是个稳妥的人,怎么这一回不考虑周全?你看你把你爸气成了什么样子。”
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把薛伯荣气成了这个样子。
薛度云面无表情,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哪里,平静地说,“我不是好儿子,想必你是好妻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他,这里不需要我。沈瑜,我们走。”
说完他牵起我的手就走出了病房。
“你个逆子。”
身后又传来了薛伯荣激动的骂声,然后我听见温碧如温声相劝。
“好了,你就消消气吧,也不年轻了,得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你再气,那事情能挽回吗?”
薛度云拉着我疾步走,我很快就听不见温碧如的声音了。
许亚非开车把我们送回去之后才离开。
我从浴室里洗漱好出来,薛度云半躺在床上。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他夹在手中的烟闪着一明一灭的光。
我走近一些,才看清他仰着头,手搭在床边,手上的烟没有吸,只是任其燃烧。
黑暗里他睁着眼,眼神空洞得有些吓人,如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这会儿的他看起来特别可怜,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在黑夜里默默地忝试伤口。
我瞧着心里好疼,低下头去,更近的距离看着他。
“你还好吗?”问出这话时,我的喉咙里紧得厉害。
他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缓慢地转向我,盯了我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说话。
“沈瑜,我冷,给我一点儿温暖。”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听来像是一种乞求。
这一刻我的心几乎疼得快要炸裂了。
我二话不说就脱了衣服掀开被子钻进去,与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把烟掐了,两手搂着我,搂得特别紧。
耳旁,我觉得他的每一下呼吸似乎都是缓慢而用力的,因为听来特别沉。像是一首低沉的背景音乐,讲述着一个令人揪心的故事。
“头疼。”我突然听见他说。
我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就往上爬了些,对着他的额头很轻很轻地吹。
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我特希望这种温柔能被他感觉到,能把他心里的委屈一点点吹散了。
“好些了吗?”我问。
他握着我的手,把我往下带了一点,无力地勾着唇角望着我。
“好多了。”
我正欣慰时,又听见他说,“但还是冷。”
我咬着唇,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脸颊滾燙地盯着他小声说,“那就做运动吧。”
“暖和了吗?”
翌日清晨,我打开别墅的门,看到一堆的啤酒罐子,和一个躺在我们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