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那副白莲花的样子,老娘想吐。”
我看了黎落一眼,忍着笑,回她一条。
“我认为你要沉住气,卓凡明辨是非,当然知道这事儿是她错了,他不是也没给她好脸色?”
我短信刚发出去,两个着制服的警察一前一后走进病房。
其中一个民警直入正题。
“你们就是从楼下掉下来的那两个人吧?我们已经查看过现场的情况,也整理了部分目击者的口供,发现这可能是一起故意伤人案。所以我们来做个笔录,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听到这话,田静身子一抖,有些紧张。
黎落沉默了一会儿,盯着警察问,“假如罪名成立,会是个什么结果?”
警察说,“依照相关法律规定,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田静在站上天台的时候,在伸手把黎落推下楼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黎落没吭声,似在深思。
田静的眼里写满了恐慌,求助地看向卓凡。
卓凡垂着眼,沉默中透着几分纠结。
这样的结果,显然也不是他心中所愿。
警察打开记录本,提醒道,“可以开始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讲得越详细越好。”
卓凡像是难以开口。
黎落突然唇角一弯,语气轻松地笑着说,“其实当时我们只是几个朋友在打闹,不过闹得有点儿疯,所以一时失了足。估计被不明真相的市民误以为有人要跳了楼,所以报了警。很抱歉,我们下次不敢了。”
我们每个人都感到很意外,最惊讶的是田静。
她一定没想到,被她亲手推下楼的人,竟然会为她洗脱罪名。
民警皱着眉头,有些不信。
“是吗?你们可要实话实说啊,法律是公平的,会给你们讨公道的。”
黎落连连点头,一再肯定。
“实话,当然是实话了,要是真有人想害我,我还不赶紧告诉你们,让你们把她抓起来?”
民警又例行公事一般地问了几个问题,作好记录,就离开了。
田静还傻傻地站在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
过了好久,她才艰难地小声问,“为什么?”
黎落笑了笑,无害地看着她。
“你过来。”
田静的双手揪着衣服,到底还是一步步走了过来。
黎落突然撑起上半身,甩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
田静捂着脸,惊愕地盯着她。
黎落冷眼看着她,“你那天在酒吧里打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
田静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巴掌,毕竟她刚才欠了黎落一个大人情。
黎落这么做,卓凡没吭声。
黎落又说,“一巴掌倒是还给你了,腿骨骨折的滋味儿要不要尝尝?”
田静眼神惊惶地盯着她。
虽然她站着,黎落坐着,但是她却完全压不过黎落的气势。
这会儿回想起来,她先前发疯那会儿的样子,就跟中邪了似的,其实她真的不是一个有胆量豁出一切的人。
黎落嘲讽地说,“刚才警察来的时候,怕得都要尿裤子了吧?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吗?还怕坐牢?”
田静咬着嘴唇,好半天,终于开口。
“当看到卓凡跟着你跳下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把你从他身边赶走了,因为你已经扎根在了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田静抬着下巴,努力收起眼泪,转身离开时,我却依然能看到她的伤心欲绝。
我无法评说她对卓凡的感情是否单纯,毕竟,她曾经不单纯过,也曾经被现实打败过。也许是经历过被伤害才想起当初那个人的好,但是,在伤害与被伤害的过程中,又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呢?
卓凡好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田静这件事他应该是很感激黎落的,但是说谢谢也不对,他没有理由为他的前女友代言。
最终他只是特别真诚地说了一句。
“黎落,老子一辈子都会拿命对你好。”
这话我这个旁人听着都感动了,我看黎落也挺感动的,虽然她的感动都不写在脸上,但是我了解她。
好半天,黎落才笑骂,“他妈别肉麻行不行?”
黎落第一次有点儿不好意思。
卓凡也傻呵呵地笑了。
我帮他们买好饭,等他们吃过晚饭,薛度云也正好打电话来,说正好下班了,来医院接我。
秋末冬初,天黑得挺早。
我出医院门口,并没有看到薛度云的车,就站在路边等。
突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背后有三个男人,中间那个一手压着我肩膀,一手拿东西抵着我的腰。两边的人正好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切。
我低头一看,抵着我腰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