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有点儿紧张,伸手去夺,“给我。”
薛度云把手机举得老高,盯着屏幕低低念,“海鸥?”
他很快熟练地翻到我的qq资料页面,“仰望海鸥的鱼?”
我大窘。
其实当初起这个名字,是出于对海鸥的感激,可如今从薛度云的嘴里念出来,却觉得有点儿尴尬。
我夺过手机,薛度云随口问道,“这么紧张,谁啊?”
“一个朋友。”
后来他没再问,我也没跟他解释海鸥是谁,事实上,我也确实不知道他是谁。
薛度云容易让人有瘾,我好像迷上他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薛度云还没醒。
刚下楼,我的qq就响了,是一个加好友的消息,网名叫“爱吃鱼的猫”。
看过资料没什么反感,我就点了通过。
对方很快发来一条消息,“小笨鱼,别总盯着天上的海鸥,当心被对人虎视耽耽很久的猫吃掉。”
看完我笑了,想像着他躺在床上给我发信息的样子,心里有一丝丝甜蜜悄悄地荡开来。
我回了一句,“我这么可爱的一只鱼,猫怎么舍得吃掉?”
“好吧,不吃你,我睡你。”
我脸一红,爷爷正好从厨房走出来,我做贼似的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
吃完早饭,薛度云让我陪他去镇上的诊所里换药。
到了地点,我本来想下车陪他去,他却让我在车里等。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他才从诊所里出来。
坐进来时,他没急着开车,而是点起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后,从兜里摸出一盒药。
“药在这里,吃不吃你决定。”
扫到药盒的名字,我的心顿时直往下坠。
薛度云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低笑,“干嘛一副失望的表情?是不是觉得老子完事儿不负责任?”
难道不是?我难过地盯着他。
他突然倾身过来,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拉近距离,额头顶着我的额头。
“你听好了,你老公我不是不负责,我这么做就是要对你负责,吃不吃药我尊重你的意思,一旦有了,你别想给我打掉,女人的身体经不起一次次的折腾!”
一开始我只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陪他钓,后来他怕我无聊,就教我钓,我笨手笨脚总是被他嘲笑,但嘲笑完他又会很耐心地教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不知道为什么,一条鱼也没钓起来还是开心得不得了。
他带我去爬山的时候,我努力想争口气,可他毕竟体力特好,我爬一段就气喘得不行。还好他没有像教我钓鱼时那般嘲笑我,还耐心地等我,牵着我一路爬到山顶。
他的背特别宽厚温暖,将我从身到心都熨了个踏实。
这几日我总是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牵牵手就小鹿乱撞的年纪,幸福来得极快,正在让往日的那些阴影慢慢淡去。
来乡村的第四天,薛度云又准备带着我去钓鱼。
走到院子里,我看到爷爷坐在藤椅上在听收音机。
我突然觉得挺愧疚的,我们明明是来陪爷爷的,却只顾自己玩乐,完全把爷爷都忽略了。
我轻轻推了推薛度云,“你去吧,这两天我走累了,今天陪陪爷爷。”
薛度云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倒没为难我,背对爷爷飞快地亲了我一口,才跟爷爷打了声招呼,提着水桶拿着鱼杆走了出去。
等脸上的红潮退下,我才走到爷爷身边坐下。
与爷爷闲聊了一会儿,爷爷回屋里去拿了一个匣子出来。
那个匣子里装着不少的老照片,甚至有不少薛度云小时候的照片。
童年的他就可以看出颜值不俗了呢,我顿时觉得没去钓鱼真是赚到了。
有几张照片大概有十七八岁,因为是长头发,所以我都没认出来。还有几张是他弹吉它的照片。
这让我想起了他房间里的那把吉它。
爷爷笑着回忆,“从前让他学医他不学,竟喜欢搞这些东西。留着长头发我看不惯,让他剪他不剪,我气起来,有一天趁着他睡着了,就把他的长头发给剪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他一定很抓狂吧?”
爷爷笑了笑,“他醒来后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我当心还担心他离家出走呢。谁知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回来了。”
说到这里爷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嫌我剪得难看,跑理发店去了。”
我也笑了,想想那样的年纪,谁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啊?
“度云又去钓鱼啦!”
院子外面传来人声,我想肯定是他钓鱼回来了,心头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儿兴奋,就起身奔出去。
还没出门就听见他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当我走到院子门口,只看到放在一边桶,以及他接着手机走远的背影。
他接电话为什么要避开?
我想起那天在我家门口,他接电话时也是刻意调低了音量。
有什么我不能听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