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阴雨绵绵。
此刻正端坐在书桌旁的人,心情同窗外的天气一样阴沉。
这时一个丫鬟迎着绵绵细雨快步走进屋内。
段织锦放下手中的账本,淡淡的开口。
“醒了?”
丫鬟小竹行了一礼,也是简短两个字回答。
“还未。”
段织锦挥挥手,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账本上。
丫鬟小竹也不多话,只行了一礼,又自顾自的退下。
林见深猛然睁开双眼,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眩晕感,待到重新躺回床上,这才察觉脑袋也在一阵阵的发疼。
抬手一摸,只摸到了一圈绷带。
难道自己没有死,这是获救了?可什么时候医院的单间有这配置了?
古色古香的家具和陈设,房间虽小,可应有尽有。
置物架,书桌,书柜,衣柜,窗前还有一张床榻。
这好像不是医院。
林见深刚想到这里,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丫鬟小竹推门而入,刚把汤药放在桌子上,回头就对上了自家少爷疑惑的双眼。
不待林见深开口询问,就又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看着已经跑没影儿的人,林见深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确定心脏还在跳动。
“我又不是鬼,看到我就跑是几个意思?”
突然一阵眩晕感再次袭来,伤口也跟着如针扎般的疼痛起来。
林见深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抱着头,蜷缩起了身体。
“小姐!小姐!”
段织锦闻声放下手中的账本,刚才不是已经禀报过了?
小竹再次踏入房间,胸口还略带着起伏。
“小姐!姑爷醒了!”
段织锦听到也只是微微一愣,随后眉头皱的更深。
“知道了。”
小竹赶忙行了一礼,又快速的跑开了。
段织锦又翻了两页账本,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事情摊开了说。
林见深不知道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股脑的往她脑子里灌,又疼又胀,让她忍不住握住拳头使劲儿敲打。
小竹再次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时心急,上前拼命的按着林见深的胳膊。
“少爷,你头上还有伤,可不能再打了!”
林见深胳膊动弹不得,又听到这个称呼,眼神再一次落在了眼前之人身上。
“小竹?”
“是我。”
小竹见她平静下来,这才松开按着的胳膊,起身去拿桌子上的汤药。
“少爷,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林见深刚一脱口,就又愣住了,她怎么会叫出这个小姑娘的名字?
刚一思索,脑海中便浮现出了有关小竹的一些记忆。
什么鬼?这小竹什么时候成她的贴身丫鬟了?
哦不对,她什么时候成少爷了!她不是女的吗!
林见深想着赶紧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前。
这又是什么东西?
又摸了一下,还是没摸出来,当下掀开被子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扒。
小竹看不懂自家少爷的举动,只把手中的汤药又往她眼前递了递。
“少爷,还是赶紧趁热喝吧,喝了药,身体才会好。”
林见深又把衣服按照原样穿好,这才端详起眼前的汤药。
脑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呢?
哦,对,是被人打的。
那又是被谁打的呢?
嗯,好像是被…
林见深突然指着正走进房间的人,面色一冷。
“是你打我!”
段织锦面对指责,面不改色的走上前,只冷冷开口道:“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我有事与你说。”
林见深冷哼一声,接过小竹手上的汤药就放在了嘴边,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帮忙放一下。”
小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接过空碗往桌子上一放,又从帕子中捏出一颗蜜饯。
“少…姑爷,赶紧吃一颗去去苦味。”
林见深伸手挡开她的胳膊。
“你吃吧,我不吃。”
段织锦也只是稍微震惊了一下,又轻咳一声。
“你下去。”
小竹快速瞥了一眼自家少爷,只把蜜饯往她手中一塞,行了一礼后,又迅速拿起空碗退下了。
林见深看着手中的手帕,顿时哭笑不得。
这小丫头,平时省吃俭用的,只为给自家少爷买零嘴吃,自己刚才还特意说了给她吃,她都不要。
“平时你不是不爱喝药么?”
林见深顿时没了好脸色。
“有事说事,别套近乎。”
段织锦看她对待自己的态度,倒是有些意外。
“好,那我便好好说说。”
说着,从袖口取出一张信封。
“还用我拿出来给你看么?”
林见深也不回答,只伸手一抓一捏,将信封里的合约拿了出来。
大眼扫过一遍,果然和脑子里的记忆一模一样。
“你现在什么意思,你直接说。”
段织锦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