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王语如此时虽不惊慌,但也是心惊肉跳,她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了胡夫人的面前。 她轻轻的说着“可以吗?” 胡夫人想到了那日王语如和她说过的话,胡夫人有了一丝犹豫,她畏惧了,可再下一秒,王语如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手心里传递的温暖让胡夫人一愣。 接着她看向王语如,点了点头。 那目光变得肯定与坚韧,没了最初的犹豫,王语如此时也终于舒展开来眉头。 她松开胡夫人的手,缓缓走到了原位,她语气不改依旧自若“大人,胡夫人愿意验羞秘骨来以证清白。” 这话一出,人群止不住的沸腾了起来。 王语如的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骚乱的人群就连铁业不断用惊堂木敲击桌面都停止不了。 “胡夫人愿意去验羞秘骨?这难道真的错怪她了?” “不可能吧,不会是这两个女人之间的阴谋诡计吧?怎么可能?”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可王语如却心如止水。 因为在那日她和胡夫人谈论的不是别的,正是此事。 她早就知晓这朝堂之上,铁业将会用什么来为难她们,自然也能推理出她能够为胡夫人量身定做的罪行。 可验羞秘骨这行为对于当朝女性来说是羞耻,是不洁的,这道心中的枷锁不可能人人都可以摆脱,更何况是胡夫人这也传统的女性。 可除了此举别无办法,胡夫人若是还想活着,那只能用此举。 王语如觉得,这些不过是在人心,女子的贞洁从不长在胯下。 几千年来,男人用贞洁廉耻来约束女人,将其打造成一座为女性精心筹划的牢笼,还要让她们心甘情愿的钻进去不敢出来。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样的思想可恶可憎可弃。 坐在高堂之上的铁业也终于忍不住发话“你可曾是·····是认真的?” 面对磕磕巴巴的铁业,王语如看了一眼胡夫人后则是异常坚定。 “没错大人,胡氏是清白无辜的,我所准备上奏的《胡氏禀状》里开篇便写,清白所二字,这里的清白不是与男人相关,而是做人的清白与否,胡夫人本就是家中贤妻,好心收留了张家远方族侄却被人诬陷,操持整个家族却被诟病。 有史以来,男性若是遭到诽谤议论都能找回一个公道,怎么到了女子这里,无人相信就算了,最后女子也要落上骂名,女子和男子不都是人?有何区别?” 铁业被王语如这一套说辞顿时说得熄了声,一是因为自己的确犟不过,二是他害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遭人编排。 于是他思索了一会,看了一眼身旁的载仪,只能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来人带着胡夫人下去验查。 而这浩浩荡荡的一上午的审问也只能在此时画上逗号,暂停休息片刻,待下午再次审理。 铁业有些气愤的摆了摆手,因为他原本以为这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一个时辰便能轻松的全部解决,自己也能靠着资历捞个大便宜来,风风光光的回乡养老。 可没成想,半路杀出这么个不知名的女子。 而他再转身时又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王语如,心里打量着,这位女子究竟是京城谁家的,何方神圣啊? 而此时王语如等人并不知,此事并非她们所想象中那般平淡,在暗地里早就波涛汹涌了。 襄亲王府的丫鬟小厮有一部分是主人家特意养的,来说着京城的大小事宜,闲谈八卦。 而今日,老祖宗带着几房聚在一起,本就在吃喝玩乐相谈甚欢。 却听到了这则消息。 福晋是第一个从讶异中反应来的“你说真的?她真的混到了朝堂上,还要和张家扯上了关系?” “回福晋,亲眼所见,还有大爷和二爷也跟着在朝堂上。”小丫鬟说着。 老太太的眉头皱起,她平日最厌恶爱出风头不像传统贵妇的女子,男人的朝堂上,她一个小妾当了什么劳什子讼师,还参合那场大案,真是翻了天。 而一旁的三姨太喝了口茶,眉目中带了些许阴险。 此时就是她特意派人去看的,作为始作俑者,她悠哉悠哉的说着“看来,五妹妹是趁着老太太您给她外出请人的功夫顺便还当了讼师啊,哎呦,咱们家可真出奇人啊,竟然还有这般传奇版的人物呢。”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整个屋子都静了,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果然,没过一会,老太太生气的将手中的茶碗一把扔到了地上。 “她还嫌襄亲王府不够乱吗?这么个角色也能添一把火,给襄亲王府丢人显眼的,我初见她,就该将她活活打死才好!”老太太喜怒形色,此时已然气愤至极了。 富察华萱看着挑拨的三姨太,悄悄地在背后推搡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退下。 接着走到老太太身旁,不断轻抚她的后背,轻缓地说着“老太太您别怕,载仪那孩子还在,他你还不放心?他是最有把握的,若是没有他的肯许,五姨太哪里敢?这说不定都是载仪的计划,切不可气坏了你自己的身子啊。” 听到载仪,老太太紧皱的眉头也松了松,可她还是接受不了。 她有些气恼地摆了摆手。 富察华萱也没继续烦她,而是无声的遣散了众人,都留下老太太一个人安静安静。 出了院落的富察华萱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身后的巧月和三姨太则挽着喜悦的走在回程的路上。 “母亲,你说她是疯了不成?这事也能干出来,她不要脸就算了命也不要了?”巧月幸灾乐祸的说着。 三姨太此时心情也好笑着说道“调查她的背景时,的确读过几年书,可就那样的水平卷入这场大案里,自寻死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