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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修筠和萧俪玩闹了一下午,第二日萧俪上朝的时?候,他本想起来伺候更衣的。坐起来之后忽然?想起自己应该‘病’着,便又懒洋洋的歪回床上,看着赵怜儿伺候着萧俪更衣。
萧俪收拾妥当,移步到床边坐下,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关切的问:“没发热啊,还是头痛的厉害吗?”
他本来就是装的,怕萧俪瞧出破绽,柳修筠伸手将萧俪放在他额头的手握着,拉倒自己面前轻轻摇晃着,语气娇软,“也?不是很疼,就是有些晕晕的,我歇会就好了,萧娘你快去上朝吧。”
赵怜儿杵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塌上的柳修筠只着一件薄透的褻衣,身上虽然?盖着被子,但那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肩膀若隐隐若显,再配上他那娇软的声音。他一个外人都?觉得臊得慌。
心?中感叹,作孽啊,这都?不背人了吗!
好在萧俪忙着去上朝,二人没有过?多的腻歪,萧俪温声叮嘱了他几句就匆匆的走了。临了了柳修筠还勾着萧俪的手,让她早些回来。
待人走远,柳修筠的面庞就淡了下来,他将目光从萧俪离开的方向?收回,落在赵怜儿面上,淡淡的道:“更衣吧。”
嗯,一前一后两副面孔。赵怜儿心?中吐槽面上不显,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他已经习惯了在萧俪走后来给?柳修筠更衣,对他身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痕迹见怪不怪。他一面替他穿衣裳一边问:“公子您不舒服吗,要不我去主君院里?替您禀报一声,说您病了,今日没法子过?去请安,要告假一日?”
柳修筠张开双臂,任由赵怜儿将一个双鱼腰封在他腰上系好,低声道:“一会你让梅香去请大夫过?来一趟就成,你随我正常去向?主君请安,今日还有正事。”
萧俪已经将他的名字挂到了族谱之上,今日还是要走个过?场,去给?那二位敬茶。
赵怜儿抬眸看他神色如常,不像是病了的样子,也?没多问,收拾好了之后二人就出门去了。
沈荣那边他很快的走完了过?场,二人前有过?节,柳修筠也?没必要捧着他,一路无?话的去了主君院子里?。
柳修筠照着规矩给?沈昭蒙磕头敬茶,沈昭蒙面带笑意的将他扶了起来,“修筠以?后就该改口了。”
柳修筠轻声唤了一句:‘父亲’
沈昭蒙应声之后便招呼着他坐下吃饭,柳修筠也?没推辞,在沈荣下首的位置坐下了,身后的侍儿们极快的添上了一副碗筷。
柳修筠接过?身后侍儿递过?来的热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余光瞥见白书白还和从前一般,站在沈昭蒙身侧给?他布菜,伺候着用膳。
柳修筠能看出他面上的窘迫,如今他们二人同是侧君,自己能坐下吃饭,他却还如之前一般,像一个下人一般伺候着沈昭蒙。
柳修筠心?中不ren,他在白书白身上仿佛看到了之前自己的影子,一样的低眉顺目、小心?谨慎。不对,他比他还要惨,自己好歹一只有着萧俪的宠爱和回护,而?白书白在这府上可谓什么都?没有。
人总是容易对低于自己的可怜人生出怜悯,更何况是一个永远威胁不到自己的可怜人。柳修筠思索了片刻,在心?底拿定了主意。他将擦手的帕子扔给?身后伺候的侍儿,勾着嘴角起身了。
沈昭蒙疑惑的望着走向?他的柳修筠,就连平日里?万事不入眼的沈荣,也?朝他投来了目光。
柳修筠走到沈昭蒙身侧站定,在白书白惊愕的目光下,拿过?了他手中布菜的筷子,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对沈昭蒙轻声道:“父亲,以?前都?是我伺候您用膳,白侧君他对您的习惯不了解,怕是伺候不周,不如以?后还是让我来伺候您如何?”
他一边对沈昭蒙说着话,一边不着痕迹的将呆愣在原处的白书白挤开,占了他的位置。
沈昭蒙瞧着柳修筠这一番动作,明明都?已经坐下了,见白书白在这伺候便凑上来,这是打量着他如今不敢再为难他让他伺候用膳了。
侧君算半个主子,确实不用再做这些事情了。白书白能ren气吞声,这个柳修筠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就说这单单这半年,他就从一个无?名无?分入府的奴才,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来立威还是收买人心??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柳修筠眼带笑意,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沈昭蒙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先?退让了,他的语气和蔼可亲,“什么伺候不伺候的,都?是一家人,都?坐下吃饭吧。”
柳修筠达到了目的,将手上的筷子递给?沈昭蒙身后的侍儿,轻声道:“多谢父亲体恤。”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白书白见状也?慢慢坐下了。
平日里?在饭桌上只有沈昭蒙和沈荣用膳,沈荣性子高傲冷淡,一向?不爱说话,都?是沈昭蒙在找话头。
今日沈昭蒙大约是心?中窝着火气,不想说话,饭桌上气氛诡异。
柳修筠如今用不着讨好任何人,便只顾着闷头用膳,没成想一向?孤傲的沈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