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萧俪身上的威慑吓得直抖,此时听?萧俪说打十板子,没有敢讨饶的,纷纷叩头领命。
直到上首的人出?了院子,云雀才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往正?寝奔去。
萧俪处理完了月华苑的事情,心里?记挂着柳修筠,便立刻匆匆的赶去了鹣鲽苑。
大夫早就看完了诊开完了药,但还要给萧俪复命,便一直在院子里?等着。遥想起一个月前,他来给这位郎君看过诊,当时他是内有湿气,外有不举之?忧。他当时开了两个方子让同时服用,另外让他去学些伺候人的花样,免得泄的太频繁伤了身子。
当时小郎君面上羞涩抗拒,他看着他穿着打扮和?模样都是规规矩矩,以为他最多喝药,床笫之?间是拉不下脸的。没成想今日?把脉,他两症都好多了,这绝非只是吃药就能达成。
病患能遵医嘱,作?为医者自?然是高兴的,他又将之?前的两个药方依照他如今的状况改动了一番。
也叮嘱了那个贴身侍儿,让他转告郎君,按照他之?前所说,配上这方子,再调养个把月,怀喜不成问题。
那侍儿喜上眉梢,还额外给了他一锭赏银。
他欢喜的接下了,给高门大户的郎君看诊,除了诊金丰厚,也最容易得赏赐。如今看来宰相府这条线他是搭上了,有了这个名头,以后何愁没有别的高门大户来找他。
他心中兀自?高兴,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扭头看去是萧俪进来了。他刚刚已经听?说了,这位就是宰相府的大小姐,如今封了正?二品的大官。
他在坊间就听?了不少她年轻有为的传闻,之?前迎娶帝卿的事情满城皆知。如今不到半个月,府上的侍君被?打成这个样子,可见这位小萧大人的后院争宠是多么的厉害。
他不敢怠慢,上前磕头行礼:“草民拜见萧大人。”
萧俪本来一心要去内室,都没留意院里?还侯着的大夫,得了这话停下脚步,温声道?:“大夫快快起身,正?要问您内子的伤如何了?”
萧俪找了个椅子随手?坐下,请大夫在她侧手?坐,大夫一个劲的推辞,萧俪也不在勉强,专心听?他讲柳修筠的病情。
“柳侍君的伤看着吓人,但都是外伤,伤的位置都在皮肉伤,草民已经开了上好的伤药,再佐以败火消炎的药方,只要按时服用,好生修养,五天便能结痂,月余便能痊愈了。”
这结果和?萧俪料想的差不多,如今得了大夫的佐证更放心了。
挥退大夫之?后,萧俪便去了内室。
柳修筠趴在床上,赵怜儿跪坐在脚踏上,正?陪着柳修筠正?说话,见她来了,眼中浮起一丝欢喜,开口道?:“大小姐回来了,那奴才先下去看着公子的药。”
萧俪点了点头,赵怜儿便退下了。
萧俪走到床边坐下,柳修筠趴在床上,侧脸对?着外面,见她来了垂了眸子也没说话。
萧俪看不见他眼中的神色,却看见他鼻头红了几分。
她心里?愧疚的厉害,轻声道?:“柳柳,对?不住,我以前一直以为,只要你我真?心相爱,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名分什么的不过只是个虚名罢了。”
柳修筠抬了眸子,萧俪见他眼中滑过一丝失落,继续道?:“后来迫于?无奈迎娶了沈荣,我以为只要我不碰他,我和?他只是名义?上的妻夫。咱俩关起门来,还是一样的过日?子。”
“如今才发现大错特错了,怪我没有将心思多放些在你身上,都不知道?你每天请安要受那么多的难堪。”
柳修筠没想到萧俪会说这一番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眸,朝萧俪望去。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柳修筠眼里?的泪珠立刻就滑落了下来,“萧娘,不怪你,你对?我已经够好的了,后院里?这些弯弯绕绕的你怎么会知道?呢”
柳修筠语带哭腔:“造化弄人,要怪就怪我没福气,做不了你的正?君”
萧俪握住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掏出?怀中的帕子,轻轻帮他擦拭着眼泪,郑重道?:“柳柳放心,我定让你做我的正?君”
柳修筠脑中闪过沈荣那华贵无双的模样,无奈的垂下了眸子没有应声。
饶是他只在深宅内院,没什么见识,也知道?沈荣贵为当今圣上嫡出?的皇子,和?太女殿下一父同胞的亲姐弟,萧俪作?为臣子,永远不可能有和?离将他扶正?的一天。
可她愿意这样说,虽然明知实现不了,他心底还是升起了一丝带着酸涩的喜悦。
“以后你也不用再去向他请安了。”
柳修筠眼底滑过不可置信的神色,怔怔的问:“萧娘,你怎么做到的?”
他心底滑过一丝欣喜,立马担心了起来,“你别为了我得罪了帝卿。”萧俪替他出?头他很高兴,可对?方天潢贵胄,他担心她做的太过火,惊动了皇帝,会给她带来麻烦。
萧俪握着他的手?轻轻用了几分力气,宽慰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他以后都只会龟缩在月华苑里?,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今日?在场的人我都发落警告了一番,府中也不会有闲言碎语,你安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