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今日来的也不算晚,是没有过请安的时辰的,他平日里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今日怎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提早就在这等着。
看这架势,这位帝卿今天好像是来找事。
他不知沈荣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就这么点不成立的罪名,他态度又这般谦卑,应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柳修筠跪伏在地上,等着上首人的下一步动作。
“起来吧”
柳修筠没料到会是这样一句话,他道谢之后慢慢起身,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抬眸瞧见?端坐在书案前的端容帝卿,他将手中的小金扇向?白书白一指,似笑非笑的道:“你去看看他穿的什么衣裳。”
柳修筠顺着小金扇指的方向?看过去,白书白穿了一件湖绿色的长袍,立领款式,这是初夏时节的衣裳,按理说这几?日入了伏,天气炎热不应该再穿了。
柳修筠抬眼?看他面上,鬓边果然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眼?眸睁大了几?分,问道:“天气入伏,暑热难耐,侧君为何还?穿着厚衣裳?可别悟出痱子了。”
端容将小金扇在掌中一敲,冷声道:“你?倒是会?明知故问啊?”他当惯了上位者,声音一冷,周身的气势就出来了,压迫感十足。周遭的侍儿吓得肩膀瑟缩,眼?神慌乱。
柳修筠没?搞清楚状况,立刻转回了脑袋,低眉顺目的站在桌案前,余光瞥见?身侧的白书白面上神色难堪。没?有得出什么有效的信息,只得低声道:“请正君明示,奴才不知错在何处了。”
端容对着身侧的侍儿云雀挥了挥小金扇,云雀立刻轻轻行了个礼退下了,往院门处走去。不消片刻就带了个人进来,柳修筠错眼?瞧见?正是李萍。
柳修筠心底愈发紧张,拢在袖中的指节捏的发白。
因为是内宅,李萍一路垂着头,远远的跪下了,“奴才李萍参见?正君,白侧君。”
端容抬眸看去,玩味的说道:“怎么这会?子不来拜见?拜见?你?的主?子?”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柳修筠,依着规矩,若是单独遇见?了,她肯定是要拜见?的。可现?在正经的正君和侧君都在,柳修筠这个侍君的身份就有些上不了台面了,她只需要拜他们二位正经的主?子即可。
柳修筠此时已经觉出味来了,十有八九是李萍管事的时候出了纰漏,而?她又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端容要将账算在他头上。
可如今管家的权利在主?君手里,若要因为下面的人除了纰漏来怪罪他,还?是有些牵强,柳修筠稳了稳心神,冷眼?等着沈荣继续发难。
“本宫且问你?,白侧君的院子里的份例你?为何推三阻四的不给,堂堂侧君,大夏日的没?件像样的衣裳穿,传出去这相府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端容面上似笑非笑,声音凝结成冰:“你?仗着你?主?子受宠,就敢这样去作践侧君,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话是对着李萍说,可冷冽的眼?神却看向?了柳修筠。
李萍立刻磕头辩解道:“不关柳侍君的事,实?在是奴才疏忽了,下面的人懒怠,奴才未能及时发现?,好好管束,这才梁成大错,正君要责罚就责罚奴才吧。”
柳修筠也跪下解释:“正君容禀,奴才身份低微,内宅一应事务无权插手过问,白侧君的事情,奴才实?在是不知情。”
“你?们倒是聪明,一个推脱额干净,一个揽的干净,像是拜把子患难的姐弟一般互相照应。”
柳修筠得了这话,面上一白,余光瞥见?周遭的侍儿捂嘴偷笑偷。沈荣这话说的毒辣,将他和李萍比作姐弟,就是在说他这身份和李萍一样,都是个奴才。
他垂眸掩过眼?底屈辱的神色,没?说话。
上首的沈荣勾着唇继续道:“府里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说大小姐眼?里心里只你?一个,就连本宫这个帝卿都不放在眼?里。白侧君入府半个月了,连妻主?的面的没?见?上呢。”
“你?狐媚着妻主?,在这府里作威作福,请安要本宫等着,编排着流言蜚语,你?手下的人敢克扣侧君的份例,凡此种种,若不严惩,这府里的倒反天罡、狐媚惑主?的风气怕是止不住了。”
沈荣眼?眸垂眸瞧着跪在地上的柳修筠,像看一只蝼蚁,轻蔑的问:“你?可有什么要辩驳的?”
柳修筠ren了许久,步步退让,却被安上着莫须有的罪名,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抬眸直视上沈荣的眼?睛,语气也冷了下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正君今日是铁了心要罚我,我人微言轻反抗不得,不过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不会?因为刑法而?认罪。”
“这会?子你?倒是不装了,以前不是在本宫这装的逆来顺受,然后回去了就开始狐媚告状?”
沈荣眸中泛着冷意,想起上次萧俪就是为了这柳修筠,无礼怼他。这个柳修筠表面上温良恭顺,背地里在萧俪面前装可怜,狐媚着,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这样下作的人。
沈荣将小金扇轻轻挥开,不不等他辩驳,便冷声吩咐道:“将那个李萍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门房上的女侍闻声立刻将人带了出去,柳修筠自?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