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君先请”
白书白颔首,率先走了,他步伐稳健,已经看不?出任何的不?适。
柳修筠膝盖还疼的厉害,只能由赵怜儿半搀扶着跟上。
等到了正君的松鹤堂,柳修筠才感觉好些了,他轻轻抬手,示意?赵怜儿退下,然后自己跟在白书白身后,进了主君的松鹤苑。
正堂之内,摆着一个梨花木的大?圆桌,沈昭蒙坐在最上首的主位之上,帝卿李荣在他左手侧坐着,桌上已经布好了早膳,二人说说笑笑并未动筷。
柳修筠和白书白一道,朝着沈昭蒙跪下请安。
沈昭蒙没有为难他们,笑道:“都快起来吧。”
柳修筠膝盖传来一股刺痛,他肌肤娇嫩,刚刚在月华苑跪了一盏茶的时?间,青石地板又凉又硬,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两?膝定然青紫一片。
柳修筠强忍着,装的若无其事,慢慢走到沈昭蒙的右手侧。
这一屋子人变多了,可他身份任然是最低的,所以?伺候沈昭蒙用膳这个活,照旧落在了他身上。
柳修筠熟练的替沈昭蒙布菜,一边拿余光去?瞧白书白。
他是正儿八经的侧君主子,按理说是该坐在沈荣下手边,随同他们一起在桌上用膳的。
可是沈昭蒙拉着沈荣说话,没叫落座,长辈不?发话,他倒不?好主动坐下了。
柳修筠给沈昭蒙盛了一碗他最爱的荷叶粥,沈昭蒙心思都在沈荣身上,拉着他的手亲切的问:“荣荣来府里一切可还习惯啊?”
沈荣面上挂着笑意?,语气淡淡的:“都好,谢谢父亲关心。”
“若是有什么短缺,就吩咐柳侍君就是,现在府里大?小事他操持着。”沈昭蒙扭头瞧了一眼柳修筠,对他笑道:“这孩子也是能干,你和俪儿大?婚就是他操持的府里的大?小事情,调物遣人,做的得心应手,府里的下人都敬服着呢。”
柳修筠心中一沉,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跪下请罪道:“前几日主君身子不?适,才让奴才暂时?接管此事,奴才见识浅薄,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办差,好在主君素日里御下有方,府里的下人管事个个撑得起来,奴才才能将差事办好。”
“现下帝卿入府,主君也安泰了,奴才再不?敢越俎代庖。”
“好好地怎么就跪下了”沈昭蒙一遍说着,一遍抬手去?拉跪在他脚边的柳修筠。
柳修筠虚扶着他的手起身了,刚刚跪的急,膝盖上一阵钻心的疼,加上心里紧张,背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柳修筠咬牙强忍着,就听沈昭蒙笑着对他说道,“这孩子,怪不?得俪儿稀罕,这样?懂规矩,我?也稀罕。”
柳修筠怯懦的道:“主君过誉了,奴才愧不?敢当。”
他抬眼去?瞧沈荣的面色,见他面上始终淡淡的,沈昭蒙这几句挑拨的话,仿佛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柳修筠心中有些狐疑,这个帝卿今早上发那么大?的火气,不?像是个善茬,怎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修筠没想明?白这一节缘由,余光瞥见原本一直站着的白书白,现下已经站在端容帝卿身侧,也同他一样?,做起了伺候人的活计,给沈荣布菜添粥。
坐着的俩人见他如此,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理所应当一般,柳修筠微微垂眸,掩过了眸中划过的一丝不?忍。
他这样?伺候沈昭蒙已经好几个月了,最初的时?候难以?接受,每每回到自己的院子都会心思低落许久,到后来时?日长了,慢慢的接受认命。
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白书白此时?的难受应当是不?逊于当初的自己,毕竟原本和萧俪谈婚论嫁的是他,现在沦为偏房。
正君和主君是一脉所出的亲叔侄,没有一个给他好脸色的。
这一顿膳就这样?刀光剑影的用完了,主君和端容帝卿一同走了,柳修筠才终于可以?回自己的院子了。
沈昭蒙和端容并排往外走着,到了松鹤堂门口,沈昭蒙亲切的对沈荣道:“左右无事,荣荣不?如去?叔叔那坐坐,咱们唠唠家常如何?”
沈荣将自己的手从沈昭蒙手中抽出,轻轻颔首,冷冷道:“昨日大?婚疲乏,侄儿要先回去?歇息了”
沈昭蒙手上一空,和蔼的笑容差点僵在脸上,他只愣了一瞬,立马又温声道:“那荣荣快回去歇着吧。”
沈荣轻轻点头,说了声:“侄儿告退了”
礼也没行?便径直离开了。
沈昭蒙站在原处,看着沈荣离开的背影,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淡漠冷冽。
身后的保父上前扶住了他的手,二人转身往正寝去?。
保父偏头瞧见沈昭蒙面色不?愉,低声劝慰道:“端容帝卿乃中宫嫡出,自小骄矜惯了,不?知礼数也是有的,您别往心里去?。”
沈昭蒙轻笑,“你也跟着我?这些年了,觉得我?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吗?”
保父垂眸,“今个您提柳侍君的事,帝卿好似并没有什么反应,是不?是柳侍君太过畏畏缩缩,帝卿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这段时?日冷眼瞧着,这个柳修筠战战兢兢、小心谨慎,说话做事圆满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