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耍我。”
萧俪本来慢慢靠近着马车,错眼却看见姚簧手上的匕首,顿住了脚步。
心中组织着说辞,面上堆起了笑意“姐姐,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你,所以跟过来看看。”
姚簧面上的横肉,因着她的怒气,鼓着一颤一颤的,凶相毕露,声音咬牙切齿“你放屁,你拿着这个小牙子吊了我一个月,让我给他花银子,你现在想再来把他抢回去。”
姚簧越说情绪越发的激动,抽出了匕首,就抵到了柳修筠的脸颊上,狠声“你这么喜欢啊?那我就毁了他。”
柳修筠被姚簧将双手扣在了后背,女人的手劲大,像铁箍一般,挣脱不动分毫,那冰凉的匕首贴到他脸上,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柳修筠身子发颤,看向萧俪的目光里满是惊恐的求救,
萧俪心中着急又担忧,这姚簧恼羞成怒的发疯,她担心真伤了柳修筠,开始和她好生商量:“姐姐,你也看到了,现在船上的流犯作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周边的官差马上就要到了,你现在车上窝藏着一个流犯,岂不是会被当做同党?”
萧俪见姚簧面上有些松动,继续道“不如你将人交给我,我替你背了这个黑锅?”
姚簧像是在思索着萧俪的提议,她的目光从萧俪身上移开,转向了柳修筠,她用匕首掰着这柳修筠的脸,迫使柳修筠面向她,二人面目离得极近,姚簧看了半响,‘嘿嘿嘿’的笑了。
她用刀背轻轻的拍着柳修筠的脸,轻佻的笑道“确实是生了一副好模样,引的女人为你心甘情愿的去死。”
柳修筠被她这阴恻恻的表情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的往萧俪那边看去,当匕首拍到他面上的时候,他吓得声音都颤了,脱口而出,唤了一声“萧娘子……”
萧俪被他这带着哭腔的声音揪住了心,抬脚往前迈了两步,想要阻止姚簧的动作。
姚簧见萧俪靠近,立马将匕首抵到了柳修筠脖子上,呵斥“别动”
萧俪顿住脚步,将双手抬了起来,生怕姚簧再有什么动作,柔声道“好好好,我不动,你也别冲动。”
柳修筠眸子中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到了姚簧的手上,姚簧痴痴的望着柳修筠,柳修筠一双泪眼,却看向了萧俪。
姚簧察觉到了柳修筠那痴痴的目光,眼底蒙上了一层嫉妒之色,她紧了紧手上的匕首,柳修筠被迫扬起了脆弱的脖颈。
姚簧愤恨道“男人就是贱啊,雀儿被谁握过,心就在谁身上。”
柳修筠身子轻颤,精致的下颌上还挂着几滴泪珠,面上泛起了一层难堪的红晕,他扭头想要别过脸去,可脖子上的匕首眼瞅着就要划破肌肤,他又不敢再动了,默默流泪承受着。
这模样,姚簧眼睛都看直了。
她凑到柳修筠的耳边,语气越发的愤恨,咬牙切齿的说到“你就那么贱吗?被人玩了几天,心就栓到女人身上去了。”
这一圈子八九个女人,听了这腌臜话,除了萧俪,其余人面上都有几分揶揄之色。
柳修筠被当着众人这样作践,他余光撇到萧俪面上,见萧俪也听到了这些话,心中羞耻不堪,脸上的红晕登时退了个干净。
船上的火光越来越大,跑向他们这边的人也越来越多的,萧俪看着那把匕首,在柳修筠那嫩白的脖子上晃来晃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语气也有几分急切“再拖下去,官兵过来了抓了现行,你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姚簧微微吸气,自知形式比人强,眼珠转了一圈,语气不甘“滚吧”
身后的杨絮也靠了过来,萧俪心下安定了许多,她慢慢向前靠着,去牵柳修筠的手。
谁知姚簧却突然将匕首滑向了柳修筠的脸,萧俪顾不得许多,飞扑过去,姚簧见状,反手就将匕首刺向了她。
柳絮跃身而起,将姚簧踢飞了出去,马车都被飞出去的姚簧撞碎了。
萧俪肩头一凉,见那一把匕首已经刺进了她肩头。
柳修筠飞扑过来,扶住她晃动的身子,哭着问道“萧娘子,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我连累了你。”
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远处还有官差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眼瞅着就要到他们这里了。
萧俪忍着痛,看了看肩上的匕首,好在不是致命伤。
他转头对柳修筠扯出了一个笑脸“别担心,我没事。”
柳修筠一个劲的掉着眼泪
萧俪稳了稳心神,他们二人,一个受了伤,一个是流犯,太过扎眼了,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转着眼珠扫视了一圈,姚簧已经晕过去了,唯一的一辆马车也坏了,她镇定的吩咐杨絮“把马卸下来,我带着柳公子骑马先走,你们四散开来,别引人瞩目,等风波过去了,咱们在书院汇合。”
杨絮望着那唯一的一匹马,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咬了咬牙,道“小姐您带着公子向东去,我们避过了风头就来寻您。”
“也好”
柳絮将萧俪扶上了马
天色已然全黑了,耳边风声呼过,萧俪控着缰绳,将柳修筠圈在身前,二人一马,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一路上柳修筠都是噙着一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