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红鸢姐姐去前院了,不知道喜宴散了没,殿下还没回来呢,再过半个时辰,就耽误吉时了。”
听到这话,姜容便有些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但又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是死了吗,真的会重活一世?
想到此处,她便什么都顾不得了,抬手扯下了头上的喜帕,眼前的视线忽然变得清晰,屋内布置陈设一如当年,龙凤喜烛跳跃着,处处彰显着喜色。
唯独把丫鬟琼枝吓了一跳,“姑娘,你……你怎么把盖头掀起来了,快盖上,这可不吉利!”
吉利?
姜容将喜帕扔到地上,想到临死前珍妃与她说的话,心中涌起无边的怒火,她还真是怕太吉利呢!
她大踏步往外走,就听到外头响起另一名丫鬟红鸢的话,“姑娘,外头的喜宴早都散了。”
“奴婢问了府里的几个下人,说殿下好像跟几位朝中大人去书房议事,许是什么要紧的公务,被绊住了脚,还得半个多时辰。”
绊住了脚?
姜容冷笑一声,可不就是被绊住了脚,被美人缠得脱不开身,正提前过洞房花烛夜呢。
她抬手推开房门,看着红鸢,“带人抄上家伙,跟我去文福轩!”
一旁的琼枝才要说什么,姜容好似有感应一般地回头看向她,“琼枝,你带两个人立刻去请兵马司指挥使赵大人过来,就说皇子府遭贼了,让他务必尽快赶来抓贼!”
“殿下,你娶了她,往后我要怎么办?”
软语莺啼,女子白皙的手臂宛若一条灵活的蛇,攀附着大红色喜袍的裴祈安,眼底都是惴惴不安,犹如小白兔般,看得裴祈安愈发爱怜。
“姜容是相府嫡女,如今这么多皇子中,我是最平庸的,总要哄着她的,你且再忍忍,等当了皇帝,我一定扶你做皇后,嗯?”
此话一出,女子顿时高兴了,“我信殿下,只要殿下心中有臣女,臣女愿意等殿下。”
“好姣姣。”
裴祈安忍不住啄了一下李云姣丰盈的唇瓣,旋即抬手将她抱起,朝着文福轩的内殿走去。
李云姣勾着裴祈安的脖颈,“殿下~”
两道纠缠的身影映着月光,正所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平添了几分风情万种。
夜色下,忽然火光冲天,十几道火把照亮了庭院,裴祈安被这陡然的变故吓得赶紧背过身去,原本染着醉意的眼眸此时顿时清醒了几分,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姜容?
她不在喜房待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姜容冷眼瞧着这一幕,奸夫淫妇,真是让她无比恶心,她抬了抬手,朝着还愣神的红鸢等人。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闯入皇子府的贼子拿下?”
红鸢回过神来,带着一群人就蜂拥而上,也不抓人,直接将布袋子套在裴祈安的脑袋上,手中的棍棒如雨点般密集地落下。
李云姣都吓傻了,挣扎着滚落在地上,拼命地就往外爬,被姜容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堂堂皇子府,岂能容你们这等奸淫之人如此放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别打我,别打我!”
李云姣没有裴祈安皮糙肉厚,棍棒才落在身上,就忍不住哀嚎出声,“我不是贼人,我是司天监少监……”
话没说完,就被扑上前的裴祈安捂住了嘴,神色冰冷中透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李云姣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当即吓得说不出话。
“呜呜……”
姜容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几乎都快笑了,裴祈安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的没认出来吧,以为这样还能逃掉?
不过这样也好,让她多出口恶气!
“继续打,给我狠狠地打,然后将他们扔出府外!”
扔出府外的话让裴祈安心中一松,只要出了皇子府,这件事就算是藏过去了,心中同时也开始怪自己昏了头,怎么就被李云姣勾引的,非得在新婚之夜闹出这种事儿?
不过姜容不好好地待在喜房,自己跑出来做什么?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故意如此?
不等裴祈安多想,很快又是一阵脚步声,连带着盔甲和兵器摩擦的碰撞声,“三皇子妃,贼人在何处?”
赵栓的声音让裴祈安的神色一震,几乎下意识地将李云姣推开,怎么兵马司指挥使也来了?
姜容暗叹赵栓来得太快,自己还没打够呢,转过身正准备说话,神色就落在赵栓身侧的男子身上。
男子一袭月牙白色衣裳,身高八尺有余,眉如远山,目似朗星,神色间淡漠疏离,明明清风朗月,却偏偏有种不怒自威之感。
摄政王裴元柘?
一旁的赵栓见状,赶紧道:“臣接到娘娘的传话,赶紧就过来了,路上偶然遇到了晋王,晋王觉得此事重大,便随臣一道过来了。”
对,如今裴元柘还不是摄政王,而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十九王爷晋王。
“皇叔。”
人都到面前了,姜容也不可能失了礼数,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晋王虽然年纪小,与裴祈安同岁,但辈分大啊,她这个侄媳妇还得喊一声皇叔。
“嗯。”
裴元柘打量了眼姜容,见她一袭喜服,钗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