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儿口中的机会是半月之后,萧承言那位做皇妃的姑姑要回家省亲。
柳婉儿重生归来,清楚地知道这次贵妃回萧府省亲会有一劫。
前世是一个萧府婢女帮贵妃挡了这一劫。
这个婢女就此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咸德贵妃的干女儿。
此后这婢女顺风顺水,以王妃干女儿这样尊贵的身份嫁入了煜王府,成了侧王妃。
如果今世帮咸德贵妃挡灾的是她柳婉儿呢?
萧府
萧之衡得知自己的儿子萧承言在乔府的所作所为后,气得砸碎了书房里好几个上好汝窑瓷瓶,吹胡子瞪眼骂了许久。
萧承言从乔家跑出来之后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冲动了,回去定是少不得父亲一顿好打。
此刻不是出去胡混的时候,他也聪明,径直回家躲在书房里读书。
书虽摊开,却看不进去一个字,萧承言最惧怕的就是他老子。
从小被父亲寄予厚望的他,坐卧不规矩,读书不勤力都会得他父亲一顿好打,更何况是今日这般下作的事
萧承言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他老子暴怒的神情,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此刻耳目都警觉着,果然不出片刻,他老子身边的老奴忠叔扯着嗓子在他院子门口叫他。
“小二爷您自个出来吧,省得老奴进去拿你不体面,老爷在书房等您呢。”
萧承言身边的小厮书琪吓的什么似的,腿肚子都发抖,声音直打颤,
“爷,快些出去吧。许还能少挨两下。”
萧承言将桌面书本狠狠摔到地上,嘴里狠狠骂道,
“都是那个乔清舒!若不是她,我今日何来这顿打!”
气冲冲的冲出屋外,来到了他老子的书房外。
每近一步,他的气焰就短上一分,到挪进书房门口时候,整个人低眉顺眼,很是乖顺。
刚一进屋,一只紫光端砚朝着萧承言脑门砸来。
萧承言躲避不及,额角顿时被砸破,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萧承言木木的立在门口,垂首低头,不敢再动。
屋内的刑夫人尖叫着扑上来,
“哎呀!我的儿!”
用手绢捂住流血的额角,捧着萧承言的脑袋看个不停,心疼的眼泪也吧嗒吧嗒地掉。
一直坐在书房内的萧老夫人见状,虽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也开口道,
“之衡,你自教训儿子,我不多管,只别闹出人命来。”
说罢便在嬷嬷的搀扶下起身离开。
萧老夫人一走,刑夫人立马放声大哭起来,抱着萧承言哭嚷,
“老爷,你好狠的心啊!承言可是你的嫡子,砸坏了可怎么办啊!亭儿没了,你还想让我言儿也没了嘛!”
刑夫人作为萧之衡的正妻,共生育了两子一女,大儿子萧承亭早年因病离世,如今膝下只剩下萧承言一个儿子,故此萧府上下都偏宠着萧二,宠得他越发乖张起来。
萧之衡背着手,怒气丝毫不减,指着刑夫人鼻尖骂道,
“言哥儿就是被你教坏了!萧乔两家的婚事可是老太爷定的,谁敢说个不字,你儿子倒是本事,当着乔家人的面说不娶乔大姑娘,还跟个落魄亲戚好上了,真正是”
萧之衡越说越气,气的脱下自己的官靴,就冲上来狠抽萧承言,
“下作东西!不要脸!老子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读书怎么不见你这么用功,招猫逗狗倒是好本事啊你!那么污秽的东西你都送得出去,你心里是不是就揣着那点心思呢!看我不把你打死!”
萧承言也不护着头,只把背挺得直直的给他老子打,嘴里也不吭气。
刑夫人哭着趴在萧承言背上帮他挡着,
“老爷,您别打了,打坏了可怎么办啊!哪个哥儿不是打那样过来的,都年轻过啊,您年轻时候通房丫头就四五个,我嫁过来我说什么了嘛,都是些小事情,老爷您别下这么狠的手。”
萧之衡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跳脚道,
“你拿他跟我比!我十四岁就中了榜眼,他算个屁啊!都十七了,春闱都参加两回了,全他娘的榜上无名,今年若是再不上榜,就滚去跟他三叔当兵去!”
想到此处又是气急,往萧承言脑门上又狠抽两下,
“今日这种水深火热的情形他还不晓得用功读书,满脑子污秽肠子,丢脸都丢到乔家去了,我今日不打死他我就不姓萧。”
萧之衡把靴子都打脱了手,才喘气叫道,
“来几个人,给我把言哥儿绑到院子里,杖责三十!给我狠狠地再打!”
刑夫人一声哀嚎,
“老爷,你好狠的心啊!你连我也一块打死算了。”
但是丝毫无济于事,刑夫人被几个丫鬟搀扶起来,却不准上前。
萧承言就被绑在了板凳上,老奴忠叔还贴心的给他嘴里塞了块软布,怕打的时候萧二咬了舌头。
众小厮都知道萧二受宠,也知道不能下死手打,但是三十板子下来,细皮嫩肉的萧二还是疼得昏了过去。
在床上躺了近乎七八天才能下地走路。
各房都送了药来,连老太太也打发人送了上好的御前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