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的结婚报告很快就下来了,他兴冲冲地拉着李霞:“媳妇,咱们赶紧去扯证吧。”
李霞莞尔:“扯证得要户口本的,你户口本呢?”
刘刚一拍脑袋:“还在老家呢,等着,我这就打电话,让我娘给我寄来。”
翠云正在屋里看电视,手上红色的丝带缠缠绕绕,桌上的篮子里已经放了许多的zhong国结,大大小小都有。听他说要借电话,大方地道:“你随便用,哦,要我回避吗?”
“没事儿,就是跟我娘要个户口本,我和小霞要扯证呢。”
闻言,翠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红绳,兴冲冲地道:“都要结婚了啊?看不出来,刚子你速度倒是挺快啊!”
“那是,小霞这么好的姑娘,速度要不快点能行么?”
这边还没得瑟完,那头电话就接通了:“喂,你好,是村长家吗?”
一口纯正的春城话,翠云半个字都听不懂,不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怪不得不需要我避嫌,就这话,我听了不也白听么。”
刘刚对着电话道:“村长大叔,我是刚子呢,嗯,我想跟我妈商量点事,你看啥时候方便让她来听个电话呗。”
“哈哈,可巧了,今儿你家牛牛正好来找我大孙子玩呢,你妈就在堂屋里呢,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叫去。”
“啊,她就在门口啊,那麻烦你叫她来。”
村子里就村长家有一部电话,本来刘刚也想给自家牵条线,但是傅春萍一心想跟着儿子到北京过日子,便没让废那钱,反正村长家离得近,也不怎么麻烦。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就响起了傅春萍惊喜的声音:“儿子,今儿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呢。”
刘刚哭笑不得:“我不是每周六都给你打一个电话的么?这才过去几天啊,咋就成
忘
了你了。”
“那啥,你今儿找我啥事啊?”傅春萍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妈,你把那户口本给我寄过来,我要和小霞去领证哩。”
傅春萍一愣:“这就要结婚了?”
“是啊,队里批了我的结婚报告,正好领了证,在北、京摆个宴席,请请队里的兄弟,小霞的爸妈也在北、京卖菜呢,倒是也方便了。等明年我们回乡,再补个酒席便好。”
刘刚心里一片火热,哈哈,领了证他就能抱着媳妇睡了。这大冬天的,温香软玉在怀,肯定特别暖和。
更关键的是,他以后再也不用被迫洗冷水澡了。
“那他们家要了你多少彩礼啊?”傅春萍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别看李霞会赚钱,但是彩礼不还得他们家先出嘛,看那家人就是个刻薄的,当初张口就要五千,切,五千块,七八个媳妇都娶来了,谁
要稀罕一个乡下丫头。
要不是儿子非看上李霞,她就是再会赚钱也白搭,那样乱七八糟的亲家,她才不想要呢。
“彩礼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好好在家准备准备,我们有空就回家摆酒席。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再过两个月我可就得回队了,到时候也没这么多的空闲时间。”
傅春萍一听这话就急了:“彩礼的事儿我能不管吗?万一李家又狮子大开口,咱可不能惯他们这臭毛病,那李霞再会挣钱,也不是这么个贴法。”
“妈,你放心吧,我有数。”
“你有个屁的数,等着,我这两天就过来。”
“不是妈,这天寒地冻的,你跑来不是遭罪吗?咱现在大中午的也才两三度呢,比春城可冷多了。
春城说说也有四季,可是冬天就跟北、京的深秋差不多,除了早晚冷些,白日里压根儿就不怎么觉得冷,哪像北京,冻得人都跟打摆子似
的,一不留神,就冻麻了。
大半夜要是在外头呆一夜,那第二天铁定人就没了。
上面说是要装暖气,可这是个大工程,没个几年时间根本就实现不了。
傅春萍听得有些瑟缩,那么冷啊,但她还是坚持道:“不行,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我咋能缺席,顶多我衣服多穿点就是了。”
刘刚继续劝道:“妈,这真的冷得很,不是多穿衣服的事儿,你说你就在老家呆着,没事溜溜孙子跟人打打牌不好么?再说了,你来了牛牛怎么办?你扛得住冷,小孩儿可受不了啊。”
傅春萍道:“我把你姐叫回来,让她帮我带带牛牛,反正我明天就去买车票。”
好吧,看来是阻止不了她了,刘刚只得嘱咐她多穿些衣服,心里盘算着赶紧去给她买两件加厚的大衣和羊绒衫,就她自己织得那些毛衣和春城卖的薄棉袄,哪里撑得过北京的冬天哟,这不是找事儿嘛。
刘刚一脸郁闷地挂了电话。
翠云看了觉得纳闷:“刚子,你不是跟你妈谈结婚的事儿吗?咋一副这神色,别不是阿姨不同意吧?”
“不是,她只是觉得不放心,非得上这儿来。”
“来就来呗,多大事儿啊?”为这点子事发愁,翠云觉得完全没必要。
刘刚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们春城冬天可暖和了,北京太冷,我主要是怕她身子吃不消。不过她非要来我也没法儿拦着,嫂子